蓋頭被一支喜秤挑下,視線終於明朗,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張她看了好多遍都不曾看厭的俊臉。
今日的他著一身喜服,大紅色的衣服卻襯得他的眉目更顯俊逸,舉止之間更是透著一種說不盡的意氣風發。
這是她從未見過的模樣。
在蓋頭落下的刹那,易君驀忽覺自己的心跳漏了一個拍子。
她今日的妝容甚美,青黛描眉,眼尾染暈。一對朱唇染了殷紅,像是開到極盛的石榴花瓣。大紅色的喜服,襯得她本就白皙的肌膚更顯得晶瑩如雪。他在注視著她的同時,她同樣也在看他。那一雙顧盼多情的桃花眼,眸底盛滿瀲灩。有如新荔一般的雙頰,此時染著桃花一樣淡粉色。恰到好處的妝飾,為她那本就動人的容顏,平添了幾分嬌豔之色。
許是因為酒精的催促吧,僅是一眼,便瞧得他心頭火熱。
不過他還是耐著性子,幫她將發髻上繁瑣的首飾取下。
“先吃點東西吧。”易君驀知道,新娘在揭下蓋頭前是不能吃東西的。因此在幫她取下首飾後,他便拉著她到了桌邊,讓她坐下稍微吃一點東西墊墊肚子。
他在宴上被徐三他們灌了不少酒,期間也吃了點東西,這會兒也不覺得餓,所以讓她坐下後,他便也坐在她身邊,給她夾菜,看著她吃。
鬱攸寧安靜地吃著他夾來的菜,時不時也會夾點別的菜,放進他碗裏,讓他陪她一起吃。
吃著吃著,鬱攸寧便覺得某人的目光愈加的奇怪了。她甚至都能感覺到,他的目光正在逐漸的加溫……
吃得差不多了,兩人便對飲了早已備在一旁的合巹酒。
合巹酒喝完,接下來該進行到哪一步了,鬱攸寧心裏也有數。因此在易君驀彎身將她打橫抱起的時候,她也很是配合地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迎上他的目光,由著他抱著她走向床榻的方向……
床幔輕放,輕解羅裳,青絲散亂,紅燭搖曳,芙蓉帳內,人影微晃。
當彼此間坦誠相對時,鬱攸寧心裏起初還存著的那些微小的畏懼,皆在男人如火一般的視線裏融化了去……
……細碎的曖昧聲響自帳內溢出,婉轉的嬌吟聲、撩人的低喘聲相互交織,譜成一首令聽者麵紅耳赤的小曲,從那半啟的窗子裏瀉出,羞得夜空中的那輪月隱進了薄雲之中……
……房裏的龍鳳喜燭燃燒了整整一晚,那床帳之內一對鴛鴦也折騰到了天際發白才堪堪停下。
事後趴在男人懷裏的鬱攸寧,抽搐著兩條幾乎都沒了知覺的腿,心裏默默嚎著:早知道這狗男人這麼小心眼,昨晚上她就不該作死地笑那一聲的……
而且月寶那破係統也忒損,有在這種時候給她加體力值的嗎?
總之她這會兒是累得不想再動半根手指頭了。
相比之下,某個同樣折騰了一宿的男人,此刻仍是精神奕奕的。
他伸出手攬住她的身子,讓她趴在自己的胸膛上,不讓她離開。
低眸看著身上的人兒鬢發散亂、粉麵帶春的模樣,易君驀忽感心裏的某處地方已經滿到快要溢出來了。
再看她那張帶著些幽怨的小臉,他不禁伸出另一隻手勾了勾她那嬌俏的瓊鼻,眉目含笑,聲音透著幾分喑啞:“累了就睡一會兒吧,時辰還早。”
這會兒知道體貼了?昨晚到後邊她可沒少求饒,奈何這小心眼的隻當是沒聽見。
鬱攸寧哼了一句,懶得理他。換了個舒適的位置後,她便抱著他的腰,枕著他的手臂,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