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清冷公子請自重(38)(1 / 2)

四天後。

大婚的那日,晴空萬裏,豔陽高照,將十裏長街上所覆蓋著的大紅照耀得更為鮮豔了幾許。

雖隻是短短幾日的時間,但沈君諭卻果真給她變出了一個如此盛大的婚禮。

長街十裏,十裏紅妝。

鑼鼓喧天,人聲沸揚。

素來白衣不染纖塵的第一公子,如今一襲紅衣,意氣風發地騎於白馬之上,翩若驚鴻的容顏上少了幾許司空見慣的淡漠,反倒是被這喜慶的氛圍所暈染,竟也多了幾許顯而易見的笑容,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柔和了許多。

本就是個白玉雕成一般的人物,這鮮豔的紅,反倒是讓他本就深刻明晰的五官更引人注目了。

而在見到被喜婆攙扶出來的鳳染後,他眼中的笑意便又加深了幾許。

總歸是等到這一天了。

鳳染不是一般女子,葉母也不是第一次送女兒出嫁了,因此彼此間倒是沒了哭嫁的這一出嫁必經的環節。因此葉母和葉柒都是笑盈盈地目送著她上了喜轎。

新娘上轎,方停歇的喇叭嗩呐便又喜慶地吹響了。

儀仗隊走到半路,鳳染這才突然想起來一個嚴肅的問題。

她似乎都沒聽過沈君諭在盛臨城裏有宅子來著,而且他上次來盛臨城的時候也是暫居行宮,如此一來的話,他們等會兒得上哪兒去拜堂成親啊?

隻是沒能等她想清楚這個問題,轎子便已停下了。

不過眼下也隻能是既來之則安之了,該如何,沈君諭自會安排清楚的,這點自然是不用她操心。

最多等會兒再問就是了。

喜宴被安排在相府置辦了,因為是葉父擬的賓客名單,因此大多都是朝中大臣。而那些朝中大臣,自然也是沒膽子來鬧沈君諭的清靜的,因此院子外頭隻留著隨風幾個人在喝酒,而新郎則無疑免去了陪酒宴客的這一麻煩事兒。

因此拜過天地後,沈君諭便陪著她一同進了喜房。

沈君諭此刻手裏正持著一杆喜秤,而旁邊的喜娘則眉開眼笑地說著走流程的吉利話。

待到喜娘一句“請新郎揭喜帕”的話音落地,她眼前的紅色一揭而落,沒了遮擋後,總算是能正常視物了。

臻首微抬,水眸輕張,便對上了眼前俊顏含笑的男人。

果真,她的男人不管是一身白衣還是眼前這般身披喜服,都是極耐看且養眼的。

識趣兒的喜婆端著東西退了下去,把時間和空間留給了這一對璧人。

彼此之間已經是很熟悉了,可當喜帕落地的那一瞬間,沈君諭還是不由自主地稍屏息了片刻。

一襲如火的嫁衣穿在她的身上,襯得她本就凝白如脂的肌膚更顯白皙了。平日散了一半在肩頭的輕盈發絲,這會兒被規規矩矩地梳成了髻,雲鬢繞金釵,耳垂明月璫,纖長優美的脖頸在紅色衣領的反襯下,更是像極了那上等的白瓷。

一貌傾城,一眼亂心。

雖說兩人早已把洞房的事情提前預演過了許多次,可是這會兒在這樣的氛圍之中,對上了沈君諭那灼人的目光,鳳染隻覺得有些悶得慌。

興許是這天兒熱的,又或許是這嫁衣太厚了些。

男人俯下身子,兩手分別撐在她左右兩側,將她困在了他與床榻之間。隨著他的氣息的靠近,鳳染隻覺雙頰的溫度再次升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