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經過一個多月的調養,顧承軒的這具身體情況倒是漸漸好了起來——當然了,這功效還得虧了鳳染自己用積分去係統商城裏兌換的特效藥。
不過這係統到算是人性化了一回,看在他這是做副本任務的份兒上,居然還給他打了個五折。
來給他看病的大夫,隻是連連說奇,卻也說不出問題所在,隻好向顧家人道賀他大病將愈的喜訊。
一個病了將近十五年的人,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回來,病情還在一夜之間漸漸好轉了,可不就是大喜麼?
然而這樣的喜訊卻沒有讓顧思道展顏半分。
雖說攝政王在月前回了大梁,也遵照了先帝留下的旨意承了大統。可自登基大典之後,新帝就把自己關在了先帝的寢宮裏,至今未出。
有人說是因為當今聖上對先帝的死抱有歉疚,可再怎麼覺得歉疚,人都已經死了一個多月了。常言道人死不能複生,即便他再如何歉疚,根本是無濟於事。
先帝駕崩,新皇一蹶不振,西北災事又起,南方水禍不斷,難不成這果真是老天爺降罪大梁,憑該由他們受罪麼?
而這消息,鳳染自然也是聽說了。
可他不明白的是,蕭君堯為何會有這般舉動……
一直以來,他在他心裏至多也隻是一個稍微看得順眼一點兒的侄子了吧?如此的話,他也用不著做到這個份兒上……
總之一想到他現在可能就在他的寢宮內呆坐著,對著一室寂寥,他便覺得心裏鬧得慌。
其實他也說不清現在心裏對蕭君堯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明明已經決定好在這一個位麵裏井水不犯河水了,可在遇上他的事情的時候,他還是沒法視若無睹。
其實說來,若真說對“他”沒感情,那是騙人的。甚至於有時候,他都有些看不透自己的心思。
將手裏的書放下,鳳染手推著輪椅的輪子,慢慢地移到了房間外邊兒。
“少爺,你這是要去哪兒啊?”書童臨竹上前,接手過幫他推輪椅的人物。
“出去走走。”鳳染說道。
他現在的這具身體,除了還不能起身走路外,倒也算是沒什麼大礙。至少現在他說要出去走走的時候,底下人也不會像之前那般擔心他隨時都可能舊病複發而嚴禁他外出。
臨竹推著他上了街。
好久沒出來,這建康城的街道似乎還是一點兒變化都沒有。
走著走著,他便讓臨竹推著他進了解憂酒館。
解憂酒館算是除望馨樓外,全建康裏最大的一處消息彙集所了。因為來這兒喝酒的人,也與著去望馨樓的客人一樣,身份各異,什麼樣的人都能找到。相對應的,在這裏,什麼消息都能探聽到一點兒。相比起待在顧府裏,成天就隻聽著一些邊角料來感知外事,這裏倒是方便提供這段時日來所發生的熱聞。
望馨樓他自然是去不了了,不過這兒他倒是能去得。
鳳染清楚這具身體的情況,所以也沒敢點酒,而是要了一壺茶。所幸他出手還算闊綽,那店小二就算覺著奇怪,也不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