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 朕與皇叔解戰袍(完)(1 / 2)

有了那一層實質性的關係後,原先的互相試探,到最後也成了心心相印。隻不過白天裏,他們仍是再正經不過的君臣關係,至於到了晚上……就另當別論了。

鳳染是打算先地下戀,等到時機合適了再開誠布公。左右著已經明白了蕭君堯的心意,這名份上的事情對他來說其實倒也不算重要。

雖說君臣斷袖的先例也不是由他倆先開的,但人言可畏,有些事情還是不能夠由著性子胡來。

若蕭君堯是個荒唐的君王,或許人們還會默許這種看似“荒唐”的行徑。可自潘釗一黨被除,朝堂上終於雲開霧散、得見天日後,人們對這位新帝的期許便高了許多。再者蕭君堯素有賢名,極大一部分的朝臣定是無法容忍他這種行徑的。而且相對應的,不僅他會被視作禍亂宮闈的佞臣,連帶著顧家也會被人戳脊梁骨。

總之,需要考慮煩心的外界因素實在太多。

但蕭君堯卻是讓他安心,這些煩心的事情交由他解決便可。

……

近幾日送上來的奏折是愈發的多了,不過並不是像之前的進言勸蕭君堯早日為皇室開枝散葉的,而是苦口婆心地規勸他注意德行的。

原因無他,隻源於最近建康城中四起的流言。

流言五花八門,但歸結起來就是一件事——當今皇上實為斷袖,早前還是攝政王時,就暗下開了望馨樓,廣征天下美男子供自己消遣。

流言一出,有人罵他道貌岸然,不知廉恥。也有人歎可惜了一代英傑,竟有此種癖好。

常言道流言猛於虎,偏生朝中文官又多,加上文官之首的還是大儒顧思道,於是近日來上奏的奏折就沒少過。

偏生某個當事人還一副雲淡風輕、完全置身事外的樣子。

“你就不打算管管?”鳳染拈了一枚棋子,掃了一眼對麵正認真地看著棋盤的某人,語氣悠悠道。

他說事情放著讓他解決,卻不曾想他這解決之法竟是借悠悠眾口,將他斷袖的事實挑明……不得不說,這人比他還任性。

以蕭君堯的手段,怎麼可能會讓這有辱他聲名的流言四處傳散?他若是不想,隻怕這流言的頭都沒法子起。

底下一群人還在想方設法地製止流言,卻沒不曾想過,這流言的傳播者正是當事人自己。

“愛卿知道什麼叫做置之死地而後生嗎?”蕭君堯漫不經意地說著,一子落下,原先棋盤上的局麵頓時有了轉機。

鳳染暗道不好,好不容易把他給拖進坑裏了,稍不留神又讓他把頹勢給挽了回去。

而在回味過來他話裏的另一層意思後,鳳染隻覺無奈。

這人還好意思老笑話他措辭不當,自己不也老亂用典據麼?

“‘置之死地而後生’還有這用法?”鳳染微微挑眉,揶揄道:“孫子要是聽到了,怕是得從棺材裏蹦出來了。”

蕭君堯倒是不置可否:“總之性質差不多。”

“你就不怕後人拿著筆杆子戳你脊梁骨啊?”雖然這是個架空的朝代,可在這個朝代裏,名聲也仍是如一個人的身家性命。他也不想多年後,他再對著身前的這一汙點後悔。

蕭君堯依舊不慌不忙地落下了一子,道:“先有楚宣王安陵君,再有漢武帝韓嫣,近代以來更是有陳文帝韓子高,可你見過哪個士人吃飽了沒事幹專去研究他們之間的事情?又有哪個儒生敢指著漢武帝的鼻子罵?”

他頓了頓,又說道:“所謂名聲都是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那些傳流言的不過隻是貪圖那一時間的樂趣,可供茶餘飯後的消遣罷了,等時日一長,誰還有閑心翻這舊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