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染看著靳禦拿著醫藥箱過來,在她麵前蹲下,正疑惑著,就見他拿過她的左手,將她左手的袖子小心拉上。
果然,纏在傷口上的紗布都被染紅了。
靳禦抬眸看了她一眼,“拆紗布的過程可能會有點疼,你稍微忍一下。”
鳳染點了點頭。
靳禦從醫藥箱裏拿過一把剪子,用酒精消過毒後,就沿著傷口的邊緣將紗布剪下。將黏在傷口上的紗布取下後,他便用棉簽一點一點地將她手臂上的血汙清理幹淨,而後才用沾了藥的棉簽在傷口上塗了藥,塗完藥後,他才用幹淨的紗布仔細地給她又纏了一圈。
“謝謝啊。”除了謝謝,鳳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靳禦將東西收拾了,便朝她笑了笑:“要真想謝我啊,以後就別讓自己受傷了。”
鳳染摸了摸後脖頸,有些發窘:“這事兒本來就是不可控的。”
說著,她又問:“對了,你怎麼來這兒?”
“我去酒店找你,結果你不在,聽你助理說你到這裏和孫誌明談代言的事情,我就過來了。”說起這事兒,他不由自主地就有些火大,可卻不是氣她,而是氣她那經紀人。
真是活久了什麼都能見到,居然還真有經紀人變著法兒地把自己的藝人推出去的。
雖然圈裏常有一些看似奇葩實則司空見慣的事情存在,但這事兒落在別人頭上他管不著,可遇上這事兒的人是她,他還真沒法做到坐視不理。
“今天真的謝謝你了。”鳳染誠懇地又道了一句謝。
靳禦搖頭失笑,調侃道:“你從剛才起可跟我說了不下三句的謝謝了。”
“有麼?”他不說她還沒注意到。
“在我這裏,你不用客氣。”靳禦微微揚起唇角,見她額前的發絲有些亂了,便伸手幫她理了下。
微涼的指腹不小心觸到她麵頰上的肌膚,兩個人皆是微愣了一下。
空氣中浮動著一種名為曖昧的因子,可還未等這種氣氛發酵,便有人敲響了門。
靳禦收回了手,掩唇輕咳了一下。
指尖上,似乎還纏繞著她發絲上的清香味道。
傳菜的服務生推著餐車進來了,不一會兒,桌上就放滿了菜。
“先吃飯吧,吃完了我再送你回去。”
靳禦走到餐桌前,幫她拉開了一張椅子。待她坐下後,他便也選在了她身邊的位置坐下。
兩人安安靜靜地吃著東西,隻是沒過多久,突兀的鈴聲忽而打破了這一份靜謐。
鳳染拿出手機,見來電上顯示的是宋嘉佑的名字後,不由皺了皺眉。
以前一個月都不見得他能給她打幾次電話,這兩天倒是愈發地勤快了。
鳳染也沒有刻意避諱,隻是稍微偏過身子,接通了電話:“喂?”
“染染,你現在在哪兒?”電話那頭的語氣有著幾分緊張和擔憂,就是不知道其中的緊張和擔憂是真的還是裝出來的。
“我現在在和朋友吃飯,有事嗎?”鳳染聲音平靜,連點多餘的情緒都不想給了。
宋嘉佑想起剛才jerry在電話裏跟他說的話,自然是清楚她話裏所謂的“朋友”指的是誰。
火氣頓時就上來了,可他這會兒非但不能惡語相向,還得好聲好氣地跟她說話。否則要是再出點什麼亂子,這麼久以來所花的功夫就全都白費了!
“我現在就在食記的樓下,你下來。”宋嘉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