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學生怎麼敢打趣先生。”承歡做著躲避的動作,卻並不真的讓開,任由著上官夫人輕輕拍在身上。
“朕看你家師徒倆兒倒是有說不完的話,有什麼有趣的話,不如跟朕說說。”門前的光線一閃,一個清俊的身影慢慢走了進來。
承歡看著那人清淺地走了進來,似帶了兩袖的清風,吹散了她心間幾日的莫名的鬱氣。她低頭,迅速地移開了眼,卻是避了承天看過來的眼。
承天原本臉上的笑意暗了暗,卻又馬上收斂起,轉頭看向身後跟著的人,“上官大人,看來你的擔心是白費了,上官夫人和帝子相處甚歡。”
承天身後那人跟了進來,嘴角自是從容的笑容,卻在看到自家夫人,感到自家夫人身上那久違的平和的氣息時笑容又加深了那麼幾分。
罷了,無論陛下這般作為是何目的,但隻要夫人解開了心結,自己便是幫上陛下一把又如何。上官大人心間暗暗思量,目光在掃過承歡時,微微一頓,卻是心中了然。
也隻有自己和孩子,能讓夫人這般。
“臣幸得陛下體諒,內人已經許久沒有這般舒心了。”這人自是上官大人,在進門之後,承歡算是看清楚了他的長相,30歲左右的中年人,長相不算得尤其出色,可那雙眼睛,卻穩穩的深沉,也許是經曆了喪女之痛,眼睛裏含了一絲憂鬱。上官大人眼睛雖然沒有時刻看著上官夫人,但承歡在醫院時就練就了敏感感知別人的情緒,她自是能夠感受得到上官大人對夫人默默的關注,而上官夫人雖然是低著頭避著聖顏,可那坦然溫和的姿態,除了自身的自信,當然,還有自家大人就在身旁,這是一種默契的溫情的回應。
承歡看著這兩人,原本因為見到承天而煩躁的心情突然平靜了下來,向來眼睛伸出隱藏的淡漠,卻在看向承天的時候,柔軟了一瞬間。
承天這一段時間有意冷著承歡,想冷冷她,可冷到最後,最後冷到的,不是平時一切都仰仗著他的承歡,反而,是看似總在給予的他。
究竟是熬不住了,自從那一場祭祀之後就再也沒有變過臉色的他,卻是首先坐不住了,雖說把上官夫人喚來教承歡飛天舞,自有一番考量,可等不及上官夫人出來,提議來向晚軒的,卻是他。
表麵上和應酬著上官大人,承天卻在第一時間感受到了承歡看過來的眼神,感覺到了她不同於以往的眼神裏的暖度。
強忍著沒看過去,麵對著眼前的上官大人,水墨縹緲的笑容卻真實那麼幾分。
“臣就帶著內人退下了,陛下。”不動聲色,上官大人告辭。
“明天還要勞煩夫人了。”承天自是不用起身,坐在原地微笑著。承歡起身,微微向上官夫人行了一個禮,“先生慢走。”
轉頭招呼南芳,“南芳,叫北川送上官大人和先生出去,要送到宮門口。”
“是。”南芳應道。
上官夫人自是懂得承歡的用心,第一天便能讓帝子身邊的北川親自送到宮門口,這不僅是承歡自己的心意,也是為了讓宮裏人看看,什麼人是不能得罪的。畢竟,不愉快的事還是避免著不要發生的好。
因為即使事後補救,也會留下裂口。
上官夫人深深地看了承歡一眼,便跟著引路的南芳和上官大人一起出去了。
一時間,屋裏寂靜無聲,留下來的兩個人,承歡看著窗外的風景,承天卻是看著承歡,誰都沒有先開口。
風吹過廊簷承歡製作的風鈴,叮叮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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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時不時地就冒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