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光冷然的坐在木桌旁,身後站著看到我臉色陰沉而大氣不敢出的管家和小青。他們戰戰兢兢的站著,垂下的頭不時偷偷的抬起一點查看我的臉色,害怕我又一個怒氣之下杖打他們。

請來的大夫大約四五十歲,此時正麵色凝重的坐在床沿替床上的人切脈診治,還不時麵色凝重的摸著半長的胡子搖頭歎息。

大約一刻鍾後,大夫深深歎了一口氣,起身彎腰拱手對我道,“郡主,這位公子的傷本就嚴重,加上連日來不曾及時處理已經使傷口惡化,傷及心脈,老夫也已經是盡力了,郡主還是盡快幫這位公子安排後事吧!”

聽此的我渾身一震,沒救了?我的眼睛裏忽然一陣酸澀,這麼年輕,這麼好看又家境富裕的男孩,不是應該正是最值青春朝氣的時候麼?怎麼會就這樣…沒救了呢?

我眸底沁滿憂傷,心裏夾雜著愧疚與心疼之感,他雖不是我害死的,卻也是因我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而死,即使如今司徒藍也已是魂歸西天,可眼睜睜的看著這麼鮮活的生命就這麼流逝,我的心裏還是溢滿了悲傷的情緒。

“送大夫出去吧!”我無力的揮揮手對小青吩咐道。

小青應著送大夫出去,屋子裏隻留下了滿臉恐慌的管家不安的站在那,渾身發抖。

“管家,你不用給我好好解釋下麼?”我厲聲問道。

管家嚇的腿一軟跪倒在地上,不停的磕著頭,“郡主,奴才該死,請郡主念在莫剛多年呆在將軍府的份上,饒了奴才吧。”

又來磕頭?我真的很無語。我轉頭對著跪在我身側的管家道,“起來說話,以後再這麼磕頭本郡主就饒不了你了!”

“是是是…”管家害怕的起身,端端正正的站在我麵前,內心恐懼的他一時卻也未想過自家郡主不要他磕頭的原因。

我滿意的點點頭,回頭看了床上的人一眼,複又有些難過的移開,視線重新回到管家身上,“我現在什麼也不記得了,包括我是怎麼搶來床上那個男人的我也忘了。你現在就把情況給我再詳細說清楚,不要說謊,直說便行,本郡主恕你無罪!”

“是…”管家應著,接下來便開始敘述起之前所發生的事來。

原來司徒藍在一次逛廟會中,無意中瞥見當時正在求簽的洛月,至此便對洛月上了心。在那天回府之後,司徒藍便派人去打聽洛月的來曆,得知他是城東富商洛家的小公子後,便起了歹心,當下便派人從洛府搶來洛月,對外宣稱她已娶洛月為夫,然後將其收入將軍府。

洛月本是洛家的心肝寶貝,從小洛家二老便疼他到了骨子裏,如今見司徒藍把洛月強搶而去自是憤怒,於是便一狀將她告到了刑部,誰料刑部官員一見所告之人為司徒藍,因著畏懼她的權勢便撤回洛家的訴狀,稱司徒藍是娶洛月為夫,並無犯法。

聽此的二老更是氣的差點一口氣上不來,病倒在床上。當時已被入將軍府的洛月本就是討厭司徒藍的很,又聽到自家爹娘因為她還被氣病在床,更是厭惡司徒藍。本是性子膽小怯懦的他在麵對司徒藍時便沒有了好臉色,也不知是哪來的勇氣,每次在司徒藍想和他親熱時便拚命掙紮著不讓她靠近,最後便惹的司徒藍脾氣大發將他關進了柴房處於鞭刑。

我在一旁聽著管家的敘述,小心肝一顫一顫的,這個司徒藍,真是…我惡寒的抖了下身子,抬頭再望見管家望著我奇怪的神情時,不由的咳了一聲,整理了下臉上的情緒,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說罷我回頭望了望床上的洛月,更是同情起他的遭遇來。

“郡主…”管家沒有聽命下去,而是小心翼翼的又喚了我一聲。

“恩?”我疑惑的回頭。

“或許蕭離公子可以救洛月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