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霆死死抓著靳林遠,“爸,你鬆開手!你跟我出去一下,我有話要跟你講!”
靳林遠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靳蘭祁,鬆開拳頭,隨靳霆出了靈堂。
到了花園的花架下,靳霆停下腳步,轉身看著靳林遠,“爸,爺爺不是因為窒息去世的……”
“你說什麼?”靳林遠愣了一下,有些沒反應過來。
靳霆眼眶微紅,“你以為,爺爺停止呼吸後,為何多在醫院停了一天?”
“你在騙我……”靳林遠嘴唇動了動,“明明,大家都說,是江小溪拔掉了你爺爺的氧氣麵罩,導致他無法呼吸,這才窒息身亡的……”
靳霆抬頭,看著陽光從花架上灑下斑駁的光影,眯起桃花眼,“不是她……”
雖然,現在的證據都指向江小溪。
靳霆父子,這一去,就是半小時,回來時,兩人都臉色鐵青。
靳林遠甚至臉色白中帶青,注意到的人,都以為他是傷心過度。
隻有靳霆明白,靳林遠此刻的心情有多複雜。
見到靳林遠,靳蘭祁啞聲說,“二叔,外公的追悼會以及葬禮的事情,希望你跟靳霆能夠全權處理一下,我有其他事情要忙。”
語罷,他抬腳竟要往外走。
“你給我站住!”靳林遠顫抖的聲音從後麵傳來,“你要去哪裏?”
靳蘭祁腳步頓了一下,沒有說話也沒有回頭,徑自離開了。
靳林遠氣得直跺腳,“反了!老爺子屍骨未寒,現在你誰都不放在眼裏了是嗎?”
靳霆雙手覆在雙眼上方,低聲提醒,“爸,讓他去吧,除了外公,他還有江小溪和孩子……”
“二哥,都說蘭祁從小就生性涼薄,如今看來,一點都沒錯!當初他爸媽死的時候,他一滴眼淚都沒有掉,如今老爺子去了,他也不聞不問,甚至老爺子還在這裏躺著,竟然轉身就走,太不像話了!”
“就是!身為晚輩,如何盡孝道都不懂,又如何能管好靳氏集團呢?”
“看來,是時候重新提一下集團的事情了!老爺子去了,靳蘭祁就是一個嫁出去的女兒生的外姓人,實在是不適合繼續當集團總裁了!”
“既然她那麼在意那個惡毒的女人,靳氏集團,他也不必再掌控大權了!”
“老爺子去了,如今握著他遺囑的律師也該站出來了……”
很快,靈堂吵成了一鍋粥,無非就是爭論,誰最適合頂替靳蘭祁,順便再踩靳蘭祁幾腳。
靳蘭祁的車一路駛出老宅,直接朝警局開去。
昨夜,他一直守在醫院,等著醫院那邊出檢查結果,而江小溪,也在警局待了一夜。
窄小的審訊室裏,隻有一把椅子,一張桌子。
江小溪靜靜的坐在木椅上,滿臉疲憊。
身上還穿著病號服,腳上踩著一雙底子很薄的拖鞋。
靳蘭祁垂在身側的雙手一點點握緊,冷冰冰的看向身側的張進,“你們,就是這麼對待一個孕婦的?”
張進拿著手裏的死亡醫學證明,額頭的冷汗不停的往下留,“靳總,我馬上把靳夫人放出來……”
“等一下,”靳蘭祁叫住他,幽幽的說,“我今天來,是想讓你安排一下,讓她暫時待在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