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露,喧囂漸漸升級。原本冷冷清清的街道,隨著兩旁三三兩兩店鋪的開張瞬間顯得熱鬧了起來。一個時辰後,整個大街便開始沸騰了起來。
隱蔽的街道一角,一個修長的青衣男子走過,看了看腳邊,隨手扔下兩個銅板,隨後繼續往前走。銅子在放在地上的破碗上滴溜溜地轉了兩圈,然後靜止不動。
一旁一個衣衫襤褸,蓬頭逅麵的乞丐正悠閑的盤著腿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低垂著的頭直直地麵向地上的破碗,也不伸手去撿那兩個銅子,隻是看著。
不久,一隻精細的手迅速掠過她眼皮底下,直襲破碗裏的那兩個銅子,回收,卻猛地被那乞丐抓住細瘦的胳膊。
乞丐緩緩抬頭,利眸一瞪,赫然是個女子。隻聽她厲聲冷喝:“小三子,你連我的銅子也敢拿?”
胳膊的主人一驚,微顫的鬆手,兩個銅板順勢往下,重新再回到碗裏轉起了圈圈。小三子顫抖著嘴角,結結巴巴地說道:“原,原來是陶老大。對,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下次不敢了,你先,先放手好不好?”
陶夭夭冷哼一聲,纖細的手指輕輕一鬆,小三子一獲自由,便如敏捷的猴子一般,“哧溜”一下消失地無影無蹤。身手快的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常常挨餓受凍的乞丐。
陶夭夭收回視線,這才伸手將碗裏的銅板捏起,湊到迷蒙的雙目前,淡淡地瞄了一眼,最後才不以為然地收進自己的破衣服裏。
然後抬頭望天,對著天空一陣咬牙切齒。
該死的,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想她一代神偷,技藝高超,偷技出眾,要什麼不是手到擒來?可是該死的老天,居然在她冒著生命危險偷到上千保鏢守護,精密儀器監視的價值幾十億的電子芯片,眼看就要一偷成名之時,居然來一道流星,將她莫名其妙地帶到了這鳥不拉屎的千黎國。
行,反正她在現代也是孑然一身,無牽無掛的,到了古代她一樣可以混得風生水起。隻是,閉了閉眼,陶夭夭再次看了一眼身上的破爛衣服和地上的破瓷碗,無奈的低歎,要穿也給穿個像樣的吧,乞丐?這算是怎麼回事?
行,她是神偷,身份可以改變,錢財隨時可以摸到,乞丐也不是問題。問題是,為什麼要給她安排一個小弟,還是一個對偷兒恨之入骨的小弟,如今可好,讓她一展才華的機會都沒有了。
該死的老天,你……
正當夭夭要進行第三次批判時,肩膀上,驀然搭上了一直粗糙黝黑的大手,隨即,一股熟悉的刺鼻味道撲麵而來。不適的皺了皺鼻頭,夭夭頭也未抬,便輕啟紅唇,淡淡地說道:“大勇,把你的爪子拿下去。”
名喚大勇的男子同樣一身破衣,身材高大魁梧,皮膚黝黑粗糙。他是夭夭暫時落腳的那座破廟的乞丐頭頭。在夭夭病重之際沒少欺負她,直到她“痊愈”之後,伸手撂倒包括大勇在內的所有乞丐後,眾人這才不敢對她姐弟不敬。而大勇,則由當初的厭惡變成了如今的癡纏。
此時的大勇正諂媚的笑著,頭上雜亂的黑發惡心的糾結著,泛黃的牙齒咬著一根泛黃的稻草,十足一個痞子像。直到聽到夭夭的冷喝後,他才悻悻然地自她肩上拿下大掌,隨即又似有不甘,朝著她不滿的叫道:“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