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李秋萌朝他翻了個白眼:“我一個大好淑女怎能跟著你走上這不歸路。況且我生性純良,又不像你騙人時臉不紅心不跳的。”
“嘿嘿,”梅超逸不厚道的笑了起來:“你生性純良?我可記得你小時候騙人那是一套一套的。做完了壞事還淨往我頭上扔。”
李秋萌瞪大眼睛:“姓梅的,本姑娘小時候根本沒見過你。”
梅超逸撫額而歎:“又來了!你總是不肯承認過去的事。”
李秋萌無言以對,隻是狠狠的瞪他一眼,仰頭看天。
梅超逸斂去笑容,正色道:“剛才跟你開玩笑的,這事我一個人做就去了。你隻需在這裏住下就好。你也別有什麼疑問,我雖然是行騙,可也是分人的。我專挑那些為富不仁、喪心病狂的人下手。比如這次的夏五爺就是這麼一個人。”
“什麼?夏家的人?”李秋萌雙眼圓睜,再次確認道:“你說的是城西的夏家?”
梅超逸扯了一根狗尾巴草,理所當然的答道:“騙的就是他家。這個夏老五為富不仁,貪得無厭。仗著家中有點權勢欺男霸女,無惡不作。光是因為他煉丹而死的童男童女不知有多少……”
李秋萌聽得心驚肉跳:“官府不管嗎?”
梅超逸斜了她一眼:“那些人都是他家簽了死契的奴仆,家中苦哈哈的,隨便找個理由再給家人塞些銀子,也沒人去告,民不告官不究。再者就算你告了,人家也未必去究。懂嗎?”
李秋萌心中一陣冰涼,這該死的封建社會!現代雖然也有不公之事,但整體來說比這兒強了不知多少倍。還有這個夏家,真是冤家路窄。騙他家,她可沒有一點罪惡感。
“你說說你的計劃,我幫你查缺補漏。”李秋萌用誠懇的語氣說道。
梅超逸看了她一眼,慢悠悠的說道:“以後再說吧,你這麼純良的人,我怎好讓你聽到這些。我出去一趟,先把你的戶籍問題給解決了。”
李秋萌猛然想起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她忙問道:“我的事難辦嗎?”
梅超逸詭異的衝她笑笑:“說難辦也難辦,說好辦也好辦。”這話不等於沒說嘛。
“好了,你就盡管放心吧。”說完,他再次詭秘的笑笑,轉身離去了。李秋萌喊都喊不住。
梅超逸一走,李秋萌閑極無聊,在院裏信步閑走,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後院,院子中央植著一棵參天梧桐,幾乎能將整個院子遮擋住。北邊的兩間屋子分別是廚房和飯堂。南牆邊是柴棚,碼著一堆堆柴禾。那個叫林童的小夥子正在認真的劈材。李秋萌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覺得很奇怪,這人劈材時好似完全沉浸在某種世界中,顯得非常得專注,對外界的雜音充耳不聞。許是李秋萌盯著他的時間太長,林童猛然回過頭來,正好對上了李秋萌那雙充滿了好奇與探究的眼睛。他頓時像受了巨大的驚嚇,扯扯嘴角,衝他勉強的笑笑。
李秋萌忙說道:“你繼續,我隨便看看。”
林童舉起斧頭繼續劈材,但是他像是亂了陣法一樣,不是劈不對紋路就是劈飛了柴禾。突然他“啊”的一聲慘叫,李秋萌嚇了一跳,連忙跑過來一看,原來是他不小心劈到了左手,傷口正往外滴血,將地上的兩根柴禾染得一片殷紅。
“天哪,你等會兒啊。”李秋萌急忙跑進屋裏去找布條,轉了一圈也沒找到一塊幹淨的,最後幹脆將自己的裙子刺啦一聲撕開,扯下一段布條要去為他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