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聽說過梅林村嗎?那裏怎麼樣?”
車夫大叔說話十分爽快,立即回應道:“梅林村,我知道。我婆娘的五侄女的小姑子的好姐妹就嫁在那村。唉喲歪,那村裏山好水好,淨出美人坯子。聽說已經有幾個姑娘到大戶人家當姨娘去了,那個風光喲……”
“哦。”李秋萌假裝津津有味的聽著。
“姑娘啊,我跟你說,每到春秋兩季,趕上那天氣,那些城裏的公子哥兒們都會帶人下來遊玩,到時……”李秋萌不耐煩聽這個,連忙將話題轉到自己感興趣的地方。
這麼一路且說且行,不大一會兒便到了梅林村口。李秋萌不用人扶,咚地一下跳下牛車,四處張望。這個車夫說得不錯,這兒的景致是不錯。綠水環村,遠山如黛,空氣清新,一派鳥語花香。
路上有三三兩兩的村人悠然自得的走著,李秋萌略一打聽,便找到了地契上標明的田地。
原來這是一片山林,山上林木蔥蘢,山下還有一棟破敗的院子。站在山包向下眺望,能看到不遠處那條如玉帶一般的小河。
李秋萌東瞧瞧西望望,顯得十分興奮。冬雪卻覺得心頭一陣酸澀。若是夫人還在,她們小家又怎會吃這樣的苦頭,以至於為了這幾畝荒地高興成這樣?她哪裏知道,李秋萌前世做夢都想有自己的房子土地。她上初中時,父親發了財,連妻子女兒一起全換了。他把青山鎮的房產和土地全部分給了他們母女。誰知道,幾年之後,青山鎮被劃成了風景區。地皮連著翻了幾番,這下,不但他父親坐不住了,連同她的那些堂兄弟們如狼似虎的盯著了她家。她為了捍衛自己的利益,跟父親和堂兄弟們大打出手,她提著菜刀去大鬧堂哥的婚禮,揚言要潑繼母硫酸,鬧得遠近聞名。她暫時保住了自己的財產,但是沒過幾年國家下令拆遷,李秋萌又和幾個鄰居當了釘子戶。饒是如此,她仍然阻擋不了拆遷的腳步。盡管她後來分到了兩套樓房,但心裏仍十分懷念自己的故居。
“你、你怎麼了?”林童看李秋萌一會兒握拳頭,一會兒咬牙的,連忙小心翼翼的問她。
“沒什麼。”李秋萌急忙回過神,胳膊一揮:“走,去前麵看看。”然後邊走,邊伸開兩手向懷裏一攏:“這邊,那邊,以後都是老娘的了。哈哈。”若不是顧忌形象,她真想叉腰仰天大笑。
三人正往前走著,李秋萌偶爾一抬頭,便看到了河邊的大樹上栓著一匹大青馬。樹下坐著兩個小廝正在悄聲嘮嗑。
李秋萌一愣,她定晴一瞧,立即認出了這兩個家夥正是夏錦寒身邊的小廝,他們怎忙會在這裏?她正這麼想,就見青衣小廝抬眼向河裏望了望,歎道:“也不知道洗好了沒有。”
李秋萌側著耳朵一聽,不遠處似乎有人在撩水。這才幾月份啊,都在洗澡了。
李秋萌怕被那小廝發現,連忙招了招手繼續往前上遊走去。越往上,樹木越茂密。走了一會兒,李秋萌就看見河邊的樹枝上掛著一見青白色的外衣。李秋萌眉頭一皺,計上心來。這麼現成的衣裳何不直接取來?
呼呼,怎麼樣才能既將衣裳偷走,又不被人發現呢。
她正在抓耳撓腮之時,忽然,飛過來一隻果子砸得她背上生疼。
“那個挨千刀的砸我?”李秋萌剛罵出口,就聽見頭頂的樹上一聲“吱吱”聲。她抬頭一看,原來是一隻小猴子。這猴子似乎很喜歡模仿人類,她瞪眼,它也瞪眼。她握拳頭,它也跟著拳起毛茸茸的小拳頭。
李秋萌眼珠一轉,跑出幾步,指著林童急切的說道:“快快,把衣服脫下!”林童一時沒反應過來,一張嫩白的臉漲得通紅,他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雙手抱胸,做出一副自衛的姿態,結結巴巴的說道:“你、想做什麼?”
“嗤,”李秋萌覺得十分好笑,她板了臉說道:“快脫,你想讓我親自動手嗎?”
“好、好,我脫。”林童趕緊聽話的脫下外衣。李秋萌利眼一搜,不以為然的說道:“我還以為裏頭是光的呢,不是還有中衣嗎?”林童臉紅得像充了雞血一樣。
李秋萌將衣服往旁邊的灌木叢上一拋,然後撿起來拿著就跑,跑幾步再拋下。那猴子在樹上看著,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李秋萌看火候到了,急著那遠處的那衣服示意它。小猴子吱吱的叫著,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然後輕巧的跳下樹去。抓起衣裳就跑了。跑幾步,它也學著李秋萌的樣子把衣裳往地上一扔。李秋萌趁機撿起衣裳,拉著林童帶著冬雪拔腿就跑。
明日就讓林童穿著這件衣裳去冒充夏錦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