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縣主矜持傲慢的點了點頭,不懷好意地命令道:“你方才說馬李氏說話漏了一半,你來補充吧。”
李秋萌淡淡一笑,用不高不低的聲音說道:“我這位二妹有個綽號叫‘蝕米’,你們可知是怎麼回事?”
眾人哄然一笑,紛紛搖頭表示不知。
李秋暄麵色微紅,剛要開口打斷,卻被長風縣主一個眼神給製止住了。
李秋萌笑吟吟地說道:“因為她總是幹那些偷雞不成反蝕把米的事。比如說她先前費盡心思搶了我和齊家的婚事,結果反被齊家退婚;後來又先入洞房後上轎,搶了洛姑娘的婚事,殊不知,人家洛姑娘本來就對這門婚事不滿,因為那人是雙插頭,雙插頭知道怎麼回事嗎?就是男女都要的那種。”
“哈哈——”
長風縣主也忍不住笑了。
上一刻還在笑話別人,下一刻她就成了別人的笑柄。李秋暄氣得滿臉漲紅,她恨恨地瞪著李秋萌。旋即,她眼眸一轉,很快有了新的主意。
她平複心緒,滿臉賠笑的將桌上的點心雙手捧到長風縣主麵前,用恭敬而諂媚的語氣說道:“縣主請用茶點。”
長風縣主略一點頭,揚手一指李秋萌:“夏李氏,你過來服侍本縣主用茶點。”這是把她當下人使喚了。座上諸人一起用同情的目光看著李秋萌。
李秋暄挑釁的看著李秋萌直笑。
李秋萌站著不動,長風縣主十分不耐煩:“怎麼,你聾了?”
這時,冬雪鼓足勇氣站了出來,她一躬到底誠惶誠恐地說道:“縣主娘娘,我家小姐一直孕吐不止,怕會影響您的胃口,就讓奴婢來服侍您吧。”說完她躬身走到桌前伸手去端碟子。
長風縣主一臉怒氣,啪的一下將碟子打落在地,點心撒落一地,她輕蔑的撇撇嘴,沉聲命令道:“把地上的撿起來吃了,本縣主賞你的。”
李秋暄尖酸的接了一句:“是啊,快吃吧,一會兒縣主娘娘還要賞你茶喝呢。”
冬雪顫抖著身子,死死咬住唇。
晚晴看著好姐妹受辱,更是氣得全身發涼。可是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敢怒不敢言。
長風縣主轉過臉來似笑非笑的說道:“夏李氏,你過來給本縣主斟茶。”
李秋萌的麵色平靜得可怕,她不是不怒,而是怒到了極點,怒得快要麻木了。
她命令冬雪:“把我的東西拿來。”冬雪明知不妥,但還是立即起身走了過來。
她從冬雪手中接過拿子,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步步走向長風縣主,站到她麵前將盒子遞了上去,高聲說道:“這是民婦為縣主娘娘特地挑選的禮物,此物正是縣主娘娘日思夜想的、曾用壞了一個又買了無數個的如今還在四處尋找的。”
這話說得長風縣主本人也有些好奇了。眾人也紛紛咬耳猜測,大部分人以為李秋萌是想獻寶巴結長風縣主。
“打開看看。”
其他人也紛紛湊了過來,都想看看這盒中究竟是何方神物。
李秋萌微微一笑,不緊不慢的將盒子打開了。
眾人“啊”的一聲驚叫,有的還捂著嘴一副將吐欲吐的模樣,那盒中赫然躺著一根血淋淋的……驢鞭!
李秋萌用手拈起驢鞭大聲說道:“看吧看吧,這就是我們尊貴的縣主娘娘最需要的!她曾經縱橫在無數男人的大腿上,她曾把自己的丈夫都用壞了,如今又用縣主的身份吊了無數的男人在手——”
長風縣主麵色鐵青,眼中戾氣湧現,她怒聲命令道:“大膽賤婦,竟敢侮辱皇親,你是反了天了,來人,拖下去給我亂棍打死——”
洛薇薇突然撲了過來苦苦哀求道:“縣主娘娘,我表嫂最近被折磨得心誌失常,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她吧,她已經有三月身孕了。”
鈴蘭鈴鐺等人早已緊緊的護住了李秋萌。
氣氛驟然緊張到了極點,眾女不由得屏息靜氣。
李秋萌卻是一臉大無畏的姿態,她揚聲冷笑:“我侮辱皇親,天下有你這樣的皇親嗎?太後她老人家母儀天下,尊貴無比尚且愛民如子,你算什麼東西?你仗著那一滴比水還淡的天家血統,耀武揚威,飛揚跋扈。你捫心自問,你對得起先帝賜你的國姓嗎?你對得起太後你的信任嗎?我雖是一介民婦,卻一直循規蹈矩清清白白,不曾違犯任何國法。我有什麼罪過讓你如此作踐!你不就是想搶我的丈夫嗎?你若是真喜歡他,你三年前做什麼去了?那時我還不認識他,你為什麼自己放棄了?既然放棄了,如今為什麼又來搶?曆代天子選妃,尚不奪匹夫之婦,你呢,你置大雍的國法於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