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夏老爺子再三催促夏錦寒和李秋萌帶著兩個孩子回府祭祖,李秋萌按以往的慣例,仍舊稱病不去。
夏錦寒無奈隻好帶著一雙兒女到了夏家,江氏有些不滿兒媳婦的缺席。平氏和錢氏也在一旁加油添醋火上加油。夏錦文冷言冷語的嘲諷夏錦寒夫綱不振。
不待夏錦寒反駁。夏初臨便脆生生的說道:“大伯,你知道你為什麼總是考不中嗎?”
夏錦文最恨別人提這個話茬,張口就要怒斥。夏初臨嘻嘻笑道:“那是因為你不會懷孩子了,你一懷上孩子肚裏有貨就能做出好文章來了。”
眾人:“……”
夏錦文氣得臉色鐵青。
這時,被夏老爺抱在膝上的夏初熠一臉好奇的問道:“祖父,家中的妻子不賢惠了,男人是不是可以休妻啊?”
夏老爺怔了一下,隻好回答道:“那當然了,你怎麼問這個問題呢?”
夏初熠的小手指著平氏和錢氏一臉嫌惡的說道:“那為什麼這兩個還不休呢?”
錢氏和平氏表情僵硬,怒也不是笑也不是。
夏初臨立即拿出一副姐姐的架子教訓弟弟:“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你這樣說讓祖父怎麼想?”夏老爺子幹笑一聲:“還是臨兒懂事。”
夏初臨眼珠一轉,高聲說道:“因為祖母那麼不賢惠,祖父也沒休了她。上梁不正下梁歪唄——”
“……”
就這麼一會兒時間,這姐弟倆就把一家人給得罪光了。
夏錦寒趕緊替兒女收拾爛攤子:“童言無忌,都別理他們。”
夏老爺麵色陰沉了一會兒又自動切換回來,他和藹的夏錦寒說道:“錦寒哪,你大哥進京捐官的事情你怎麼看?”夏錦寒心中雪亮,這是問他要錢來了。
他淡然說道:“這事我做不了主。”
夏老爺子把臉一板,攢著雙眉:“你一個大男人竟然做不了主?你好意思說出口嗎?”
這姐弟倆又開始一起上陣了。
夏初臨接道:“我們家的大事都是靠投票的,我們四人一人一票,三票以上才準通過。”
夏老爺一拍桌子:“簡直是荒唐。這麼小的孩子也能當家做主,我還是真聞所未聞。”
夏初熠小大人似的歎道:“沒辦法啊,娘親說教育要從娃娃抓起,不然,我們長大了,變成像大伯二伯那樣的人可怎麼辦?”
夏初臨氣死人不償命:“是啊,到到時候有點什麼事,爹爹又沒有別的兒子可以賣。”
夏錦文和夏錦軒氣得直想吐血。夏老爺子把夏初熠放到地上,氣得頭暈眼花。
夏初臨燦然一笑,又轉過臉來安慰兩位伯伯:“你們都別介意,我爹爹回家會教訓他的,誰讓總是愛說實話。”
最終他們三人在眾人敵視的目光飄然離去。夏家一家人子默然對坐,愁眉苦臉,在想那一萬兩銀子到底從哪兒湊出來。
三人回到家裏,夏初臨此時一改常態,搖身一變成了母親的貼心小棉襖。她得意洋洋的將他們姐弟倆聯手氣人的經過繪聲繪色的講了一遍,眨巴著亮晶晶的大眼睛問道:“娘親,解氣不?”
“解氣。”
夏初臨得意的昂起腦袋,再問道:“我厲害不?”
李秋萌不覺一笑:“厲害。”
她把女兒抱到自己膝上,跟她講起了自己的心得體會:“以前娘覺得有仇當場報才好,如今看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話也挺在理的。特別是對那些你暫時對付不了的人來說是最好的應對辦法。不過娘如何已經想開了,咱們一家過得幸福美滿就是對那些人最好的報複。以後不用再為娘討公道了。”
夏初臨表麵上答應了,心裏卻不以為然:“總向別人討公道多沒意思,她要一直一直氣他們,然後讓他們向她討公道。哼。”
夏初臨正在母親懷裏撒嬌,夏錦寒進來了。他看了看女兒,肅著臉說道:“初臨你該回自己的房間了?”夏初臨心不甘情不願的下去了。
夏錦寒挨著李秋萌坐下,長歎一聲:“這兩孩子怎麼一個比一個精?說起話來氣死人。這初熠是個男孩還好說,將來初臨怎麼辦哪?”
李秋萌心平氣和的安慰他:“你別急,我相信,這上天總會派一個男人下來受她折磨。”
這時,門外傳來了初熠清亮的童音:“爹爹,娘親,他派的男人是我嗎?”
兩人麵麵相覷。
夏錦寒正色答道:“不是你,讓奶娘領你睡覺去。”
初熠拍拍小胸脯用慶幸的口吻說道:“太好了,嚇死我了。”
夫妻兩人對歎一聲,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