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回:深山虎孤膽探監,韓飛虎料敵如神(1 / 2)

再說深山虎石岩和棗花嫂、白浪花李二寡婦三人一路說著話,三十多裏的道兒走著,也不覺得累。日頭西墜的時候,他們就進了縣城的東門口。站崗的和往常一樣,有三四個偽軍漫不經心地檢查著過往的行人。聽說是木村大佐給鄉下要的勤雜工,也就不再盤查。揮揮手說:“天不早了,快去吧。晚了,連飯也趕不上了。”

深山虎石岩進了城門,一抬臉,看見偽軍小隊長劉濃靠著牆角叼著根煙卷兒,正悠閑地吧嗒呢。打個招呼,湊過去。

劉濃見是深山虎石岩到了,估摸著一定有要緊的事。立刻扔掉叼在嘴上的煙卷兒,熱情地迎上去。在本書第二十八回裏他曾被深山虎石岩和雷震虎趙大大在縣城的小飯館捉住,花虎隊隊長韓飛虎對他進行愛國教育以後釋放。他們是老相識。忙提起精神來,客氣的低聲問道:“有什麼吩咐?”

深山虎石岩的眼睛往四下一看,沒有人注意他們。低聲問:“我們的申區長,被關押在什麼地方?”

“在縣城的西門監獄。106號監室。”劉濃答道。

“那裏有多少兵力?”

“通常就有一個排的皇協軍。不,不,一個排的偽軍。一個班約摸七八個鬼子。”劉濃盡自己所知的情況,如實地回答,“最近有什麼變化,我就不清楚了。”

“好了。”深山虎石岩打斷他的話,急著要走。劉濃又追上去,積極表現說:“虎哥,有用著小弟的地方,隻管說話。從哪回我們在縣城小飯館相識,我也是心在曹營心在漢的。”

“說得好聽沒有用,主要還得看行動。”深山虎石岩正色告訴他,“誰辦了好事,誰幹了壞事,八路軍和老百姓心裏都有一本賬,明鏡似得清楚。”

“那是,哪是。我記著韓飛虎隊長的話呢,為咱老百姓多辦好事,不辦壞事,自己給自己留下一條好的後路。”劉儂連連應諾,退下。

到了鬼子憲兵隊門口,深山虎石岩擔心遇到白麵虎張賽,不便進去。眼看著棗花嫂和白浪花李二寡婦經過崗哨,進了大院。方才轉身往回走。走了一段路禁不住停下來回頭朝西望望。關押申山區長的西門監獄就在前邊,滿打滿算也不過四五裏的道兒。既然來了,何不捎著腳兒去轉轉。哪二三十個偽軍,根本就不能算個菜。哪八九個鬼子在明處,咱在暗處,我一個人也蠻可以對付。他摸了摸腰間的十幾把飛刀和揣在懷裏的盒子槍,更覺的氣足膽壯。心裏話,倘若不順當的話,我幹掉兩個鬼子就拔腿走人;若是辦的順當,說不定順手牽羊,還能把申山區長救出來。

想到這裏,深山虎石岩拿定主意。在西門監獄對麵的一個飯館裏,要了半斤牛肉燴餅。趁熱乎一邊吃一邊觀察監獄內外的情況。裏邊站崗的是兩個偽軍,約莫隔一個鍾頭就換一次崗,每一小時,就有五六個鬼子排著隊從監獄裏走出來,圍著監獄巡邏一圈兒。他都默默地記在心裏。吃飽喝足以後,深山虎石岩在僻靜無人的地方,找了一個柴禾垛,美美的睡著了。

一覺醒來夜已深,他依據天空中北鬥七星的位置,判定已經快到後半夜了。此時正是人們睡意正濃走進夢境最深處的時候。這個時候,人的神經正處於最鬆弛懈怠的時刻,奔波勞累了一天的身體各個器官,寬衣解帶完全進入了休息狀態,撤銷了所有崗哨,解除了各個部位的警惕和戒心。深山虎石岩等待的就是這個時候。待到巡邏的鬼子轉了一圈兒剛剛回去,門口的崗哨剛剛換過。他站起身來,抖落渾身的睡意。又檢查了一下隨身的兵器,便開始行動。

深山虎石岩貼著牆根兒的黑影,悄悄地接近監獄門口的哨兵。待到距離哨兵四五步遠的時候,他拔出索命飛刀在手裏掂了一下,剛要發出。對麵的哨兵覺得前邊黑影裏有什麼光亮一閃,驚恐慌張地對同伴說:“哪!哪是什麼……一閃……?”深山虎石岩一看情況緊急,不能遲疑了。不立馬動手,那家夥一咋呼就要壞事。不等那家夥把話說完,祭起的飛刀就割斷了他的喉嚨。那個什麼的麼字到底也沒有說出來。身子往後一歪,貼著牆出溜在地上,喉管裏湧出的鮮血洇濕了一片。

剩下的哪個哨兵好生奇怪。連個人影也沒有看到,同伴的脖子冒血身亡。早已嚇得仨魂跑了倆。怪叫一聲,嚇得聲音都變了調兒。轉身就往回跑。深山虎石岩可不含糊,不容那家夥抬起的腳再落地,索命飛刀就從手中飛出,從側麵刺進他的脖子割斷了喉嚨。

深山虎石岩解決了門口的兩個哨兵,閃身溜進院內。這是一個挺大的四合院。正麵的北上房有前後兩排,前排中間開著門洞。門洞哪兒也有兩個哨兵,正抱著大槍打瞌睡呢。深山虎石岩知道,遇到睡覺的惡狼也不能慈悲,它們睜開眼睛就要吃人。對付熟睡著的敵人沒有那麼麻煩。浪費了兩把飛刀,解決了兩條走狗的性命。在第二道門洞站崗的兩個偽軍哨兵,打著瞌睡沒有醒過來,深山虎石岩就讓他們倆做著美夢離開了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