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土匪聽見槍聲停了,又聽見閻程叫他。趕忙從一塊大石頭背後蹦出來。手裏還拿著那把德國毛瑟駁殼槍。

小土匪眨巴著眼睛詫異地問道:“鬼子撤了?”

“撤,有老子在,他們想撤也得問問我手裏的槍同意不同意。給。”說著閻程晃了晃手裏的槍扔給小土匪。小土匪一把接過,背在肩上“全都打死了?”小土匪把駁殼槍關上保險,遞給閻程。閻程接過小土匪遞過來的駁殼槍,插在槍套裏。“那還用說。”閻程有些神氣。“走,咱們看看小鬼子給咱們送什麼好東西了。”

兩人一前一後的往山下走。閻程直奔那個少尉那裏,想去看看有沒有煙。小土匪則去撿拾那些日本兵的三八大蓋和子彈帶。

閻程走到那個日本少尉跟前,隻見那個少尉後半個顱骨都沒了,心說這中正步槍的子彈威力確實挺大。閻程看那少尉上衣兜裏鼓鼓囊囊像是煙盒,果不其然在上衣口袋裏摸出一個鐵製煙盒,隻不過隻有三根煙了,閻程拿出一支煙叼在嘴裏點上,悠悠的吸了一口。然後把煙盒放進自己口袋裏。接著繼續摸,然後在襯衣裏發現一支精致的鍍金懷表。

閻程悠悠地吐出一口煙,仔細打量著那隻懷表。不錯,不錯。接著他打開蓋子,看到裏麵居然有一張照片。是一個日本女人和這個少尉的照片。兩人都穿著學生服。閻程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還是個學生。怪不得指揮這麼沒章法。這小日本子也是夠缺德的啊,連這麼年輕的學生都征來前線。閻程把那張照片取出來,重新放回那個日本少尉襯衣兜裏,對那個死了的少尉說“照片呢,還你,至於這懷表嘛你也用不上了,我就幫你收著了,你就當先寄存在我這裏了。等哪天你們小日本子完蛋了,說不定啊,你們投降那天我也許心情好就……”

“大當家的,你幹嘛呢,咋還跟死人說起話來了?”小土匪扛著七八條槍,走到閻程跟前奇怪地看著閻程問道。

蹲在地上的閻程被小土匪一說話嚇得站了起來,“你小子走路沒聲啊,他娘的嚇老子一跳。”

“嘿嘿嘿,大當家的,這回咱們可發財,二十多支三八大杆,一挺92式,一挺歪把子,兩個擲彈筒,還有好幾個甜瓜手雷呢。”小土匪說道。說著看見地上那把少尉的指揮刀了。剛要撿,被閻程喊住“別動,給我放著,你去把步槍全給我撿回來。”

小土匪撇撇嘴,不高興地去撿步槍。閻程則撿起那把軍刀,拿在手裏。還真是把好刀,精致的九四式軍刀,烏黑的刀鞘上用黃銅裝飾著櫻花的形狀,從刀鞘中將刀拔出,細細觀賞。刀身在陽光下閃著粼粼白光,雖然沒有武士刀那種特殊的覆土燒刃紋,但也是相當得賞心悅目。閻程把刀插入鞘中。向不遠處正在撿拾步槍的小土匪喊道:“給我摸摸他們的口袋看有沒有煙。”

“哦”小土匪答應著。閻程拿著軍刀走向一輛卡車,打開油箱蓋,用樹枝探了探還有多少油。小土匪不一會又背了十幾支三八大杆回來,腰裏還別著好幾個彈藥盒。

“大當家的,煙沒搜到,倒是搜到幾塊大洋。”說著小土匪把槍放地下,從口袋裏掏出五塊大洋。

閻程看看小土匪手裏那幾塊大洋“這兵荒馬亂荒山野嶺的,老子要錢幹嘛,老子要煙。”

“大當家的,咱這不有車了嗎?咱們可以去三十裏外的縣城去買啊。”小土匪狡黠的一笑。

“你小子,你怎麼知道我會開車?”閻程問道。

小土匪嘿嘿一笑,“大當家的您剛才不是叫把槍都放車上嗎?您要是不會開車,難不成咱們把車推回去啊!況且您剛才還查看油箱裏有沒有油,您肯定是行家啊。”

“好小子,把家夥事都給我放車上。這車還有不少油,夠咱們到縣城的。”閻程說道。

小土匪納悶“大當家的,咱們不回寨子去縣城幹嘛?”

“當然是買煙啊?”閻程不假思索道。

“咱就穿成這樣,開著鬼子的車去縣城啊。那縣城的鬼子還不把咱們用機槍大成篩子啊。況且車上還拉著這麼多條槍。”

閻程這時才明白過來自己是土匪的身份。

“去把另外一輛車給我燒了。”閻程說道。

“好咧”小土匪答應著,跑去燒車。

閻程則扒了兩身鬼子的軍服扔到車上。

閻程開著車不知道往哪裏走。坐在副駕的小土匪看出來了,“大當家的,你不認識路啦?”

閻程停下車摸出煙點上,尷尬的笑笑:“他娘的,小鬼子的迫擊炮真厲害,炸得他娘的我找不著北了。”

“大當家的俺還認識路,等會你抽完煙,俺給你指路吧。”小土匪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