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連長攙著梅杏兒去找二營長了,隻剩下那三個戰士搬運卡車上的92式重機槍。

二營長一見王連長帶著個女人過來,“什麼情況?哪來的?”

王連長趕緊答道:“剛才從王家坡遇到的,她說她叫梅杏兒,說是胡政委的女兒。”

二營長:沒聽說過胡政委有什麼姓梅的閨女啊。我說這位姑娘,你說你是胡政委的閨女,你有什麼證據沒有,我們胡政委可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你得拿出的什麼證明一下啊?

梅杏兒從上衣裏摸出一封信說“我有信,你們政委一看就知道了。”

二營長接過信,猶豫了一下:好吧,一連長你帶她到屋裏等會兒,我去去就來。

“是。”

二營長拿著信跑去找胡政委,胡政委和孔團長還有一營長正對著作戰地圖討論著什麼。二營長急忙打著報告進來。

“什麼事他娘的這麼急急慌慌的?鬼子的炮又打來了?”孔團長正說著作戰計劃,被二營長響亮的一聲報告打斷了思路,心裏十分不滿。

三營長有些尷尬:“不是——鬼子的炮,俺找胡政委說點私事。”

胡政委也有些不滿:“二營長有什麼私事值得這麼著急忙慌的?你看看你把團長思路都打斷了!”

“政委,是你的家事。”

“放屁,這大仗在即,我哪有什麼家事。”

“確實是你的家事。”二營長委屈道。

見二營長不像說謊。“確實是——我的家事?”胡政委一字一頓地問道。

二營長猛地點點頭。

“那個,老孔啊。我先跟二營長出去一趟啊。”沒等孔團長同意,胡政委就拉著二營長出了門,又把門帶上了。

“哎,這老胡,還把家事帶部隊裏來了!”孔團長生氣道。

二營長被胡政委拉著出了屋,連忙把那封信交給胡政委。“是個叫梅杏兒的姑娘說是您閨女,她說您一看就明白了。”

胡政委趕緊撕開信封,看著那熟悉的筆記胡政委竟有些哽咽“二營長,那姑娘在哪呢?”

“在我那屋呢?”二營長答道。

“帶我過去。”

“是。”

門開了,梅杏兒跟王連長立刻從馬紮上站了起來。

胡政委一見梅杏兒就愣住了,不禁心說真是太像了:簡直就是年輕時候的梅琳。幹淨利落的齊眉短發,清麗白嫩的臉龐,小嘴微微嘟起帶著些許俏皮,清明澄澈的黑眸裏閃著光。”

胡政委用力地一把抱過她。梅杏兒卻對這突如其來的擁抱受寵若驚,喘不上氣。

胡政委發現自己的舉動有失得體,立馬鬆開,示意梅杏兒坐下來。開始噓寒問暖,一路上受苦了沒有。

梅杏兒說是胡政委的女兒,但是卻對眼前的父親沒有什麼印象。記憶裏隻聽說她母親說過,自己的父親在八路部隊裏當政委。但胡政委對這個女兒還算是印象挺深的,他當八路那年她不過才七八個月。她那肉乎乎的小手緊緊攥著胡政委的大手像是不忍道別。

胡政委很自然地的拉過梅杏兒的手。梅杏兒卻對眼前陌生的父親十分拘謹,把手從胡政委的粗糙大手裏抽出來。

胡政委有些尷尬。二營長和王連長也看出來了。二營長轉過頭當沒看見。

王連長趕緊對胡政委說道:政委,我們撤退路上遇到了兩個土匪,而且當頭的那個土匪,會開鬼子的卡車。現在咱們人手緊缺,你看是不是可以考慮把他們收編進咱們的隊伍。

“土匪會開鬼子的卡車?我記得鬼子的卡車方向盤是跟國軍的美國卡車相反的?他真的會開?”政委有些不敢相信?

“那個土匪頭確實會開卡車,剛才我們為了繳獲鬼子的重機槍撤退的慢了些,是那個土匪頭開著鬼子卡車幫我們把機槍拉回來的。”王連長說道。

“真的?”

嗯,王連長點點頭。

“現在他們在哪,給我叫過來。我要親自問問。”

“是。”

王連長帶著梅杏兒走後,那三個人就上了車忙活著搬運那挺92重機槍。

“班長,這鬼子衣服下有把鬼子的指揮刀!”一個戰士突然說道,接著撿起那把指揮刀遞給他口中的班長。

那班長接過刀在手裏打量了一下,掂了掂,嗖的一下將刀從鞘中抽出,夜色下,那刀身竟閃出一絲寒光。那班長從車上跳下來,衝著不遠處的閻程說道:“兄弟,這刀不錯,俺先替你收著了”然後把刀又放回了刀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