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3)

唉——就剩下自己一個人了,真悲慘!

為今之計,隻有在榨光小豬最後一滴油水,山窮水盡後才敢硬著頭皮回家了。

想是這麼想,可是在往後第三天要往花蓮去時,才發現幸運之神又去休假了。因為——來了一個台風,不很大,但對她這個北部人而言,還真是給嚇呆了。一向知道台風常由東部登陸,也常聽到山崩、道路不通的消息,可是她卻沒有什麼真正具體的概念。因為在北部或西部,都有高山阻隔住強大的風力,除非是超大台風才可能造成災害。

在台東可沒有高山可以依靠。老板娘說這隻是中度台風而已,還不夠看。眼看房屋就快飛走了,竟然還叫不夠看!入夜以後又開始停電、漏水,大風大雨在窗外肆虐,幾株不紮實的小樹連根飛起,在天空之中跳舞。天空低壓著大黑雲,隨著巨風翻滾不休。大海在狂風中怒號,巨浪衝激著岩石。

天呀!地呀!媽祖保佑呀!縮在棉被中的笑眉什麼神都拜托過了,可是,效果並沒有預期中來得好。

第二天,風浪減了不少,可是卻傳來往花蓮的路因山崩而封鎖住,不能成行。

直到第五天才一切平息,太陽、晴空、無雲、無浪、粉飾太平的欺騙世人那一場囂張了五天的風雨從不曾存在過——當然是假的!公路的大石還沒搬走,不能通行。哦!這場可惡的天災!

雪蓮先回台北後,房租夥食全是笑眉獨自負擔,錢當然花得快如流水,她那隻小豬轉眼已經麵黃肌瘦了。

她倒出小豬中僅有的錢,數一數,總共隻剩兩千五百四十二元。明天就可以去花蓮了,繳了今晚的住宿費一千兩百元後,剩下的一千多元已應付不了明天以後的住宿費。看來是不得不提早回家了。剩下的錢隻要不住宿,還是可以在明天欣賞風景又吃又喝的由宜蘭玩回台北,剛好彈盡糧絕。

好不容易放晴了,她決定去海邊走一走。順便去埋掉她那隻勞苦功高的小豬。將錢又放進去,捧著它,很壯烈的走出旅舍大門。

可能她的黴運還沒過完,正要走出旅舍的大門,往大馬路走去,冷不防一輛缺德的黑色跑車打斜裏轉進來,在兩方都是視線死角的情況下,笑眉險些血濺五步,也許真得感謝車主技術太好,及時停住車子,而她卻嚇得叫了一聲,手中的小豬一時抓不牢形成一個弧度飛了出去。

“哇!呀!”笑眉尖叫了兩聲,想奔過去搶救她的小豬,不料卻有人牢牢抓住她,而她就眼睜睜看小豬挾帶她所有的財產,滾到馬路另一端的山溝之中,那條又深又長的山溝直通一座古井——也就是說,她破產了!

“壞蛋!我所有的錢全在那裏麵呀!”她急怒交加的轉身吼那車主,一肚子的忿怒卻在看清來人是誰後,頓時化成口水又吞回肚中。當下左看右看,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戒指呢?”那人叫聲如打雷,在看清她手指全無一物後,雙眼冒凶光的吼她!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佟至磊是也。

“在這裏!”笑眉嚇個半死,連忙抽回一隻手往領口中拉出一條紅線,紅線上綁著那隻紅寶石戒指,她解釋:“我怕弄丟了,又怕被人偷了,所以才放在衣服裏麵。”

他臉色總算緩和多了,又問:

“你抱著小豬要去哪裏?輕到可以飛掉的小豬,看來裏麵似乎已經沒有多少財產了!”

“我要去埋掉它,感謝它陪了我十年。我快二十一歲了,以後不再將錢存在小豬肚子中。這下可省事了,自己溜到山溝中去了。”

“也就是說,你身上一毛錢也沒有了?”他挑眉看她。

“是呀!都是你害的!你還差點撞死我耶!”她盯著他的車子,有想伸腳去踢的衝動。

“想都別想!你的行為已足夠打一百下屁股,如果你敢再踢我的車,我會加倍打下去。”他盯著她屁股。

笑眉乖乖的不敢動,心中又高興又害怕!仔細算來他們分開一個月不見了,她好高興看到他,可是他來找她是想打她,而不是為了重逢……有什麼好開心的?!

繡芙蓉2003年10月4日更新製作

一會兒後,他登記到一間大房間,不理笑眉;而笑眉因為付不出今晚的房租,隻好收拾行李搬到他房間,一天五千元的高級房。

“你要付一半房租嗎?”他問她。

“是呀!”她不怒反笑。

“錢呢?”他又問。

笑眉天真的看看四周。

“六樓都住一些付得起大錢的闊佬。今晚我隨便去敲一個門,三十分鍾後就可以賺到上萬的錢,你知道,處女都很值錢,我打算……”

“你敢!”佟至磊暴怒大吼!一把拉過她,狠狠的抱在懷中,在她臉上印下密密麻麻的吻,烙印下一個又一個的記號!直到將她的唇吻腫了,他才喘氣低吼: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我要你說!”

“不說!不說!一見麵就對我又叫又吼。我不說!我不要當你的!”她賭氣的叫,頓感委屈難過。

“你……唉……”他歎了口氣,將她摟得更緊。“我好想你!好擔心!好生氣!好著急!而你卻一走了之,也沒有交代什麼原因,你又哪裏對得起我了?在台北像沒頭蒼蠅找了五天,然後一路南下,每一家旅舍也不放過的查你的名字。到了屏東,卻遇到台風。五天下來,我以電話得知你登記住在這一家,因為天災也被困住了。明天路才會通,而屏東那邊還在下大雨,我卻怕你會跑掉,冒山崩的危險開車過來,好不容易抓住你了!我想吻你,又想打你。可是……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幹裏迢迢的追來?隻為了要打你、欺負你嗎?我哪裏舍得?可是你實在太讓我生氣了!當我回國得知你失蹤時,你有沒有想過我會有多害怕?你一個二十歲的女孩子,沒有社會曆練,要是遇到壞人遭到毒手要叫我怎麼辦?你就自個兒玩得開心,電話也不肯打一通,讓台北所有的人害怕擔心!你逃避的那件事根本沒必要!我們兩家已經決定找到你以後,可以就地正法!”

“什麼意思?”她怯聲的問。

“先上車後補票!”他戲謔盯她。

“不行呀!”她頑皮的皺眉。

“為什麼不行?”他雙眼危險的眯起來。

“我還得去賺錢!否則沒錢付你一半房租。”氣死他最好!她期待的看他大吼。

可惜,這一次佟至磊反將她一軍。

他開始伸手解她胸前的扣子。

“你在做什麼?”笑眉好奇的問他。

“檢查貨色呀!我要求一流的品質,想賺我的錢也得是真材實料才行。”他已將她上衣敞開,露出內衣與大半肌膚。

笑眉尖叫:“色狼!”

他將她推躺在床上,迅速壓住她,氣息熱呼呼的吹拂在她臉上。“我正在檢查……”

“你……要當我第一個客戶?那代價是什麼?”她臉染上紅雲,雙手阻住他的胸膛。

“不隻第一個,而且是唯一的一個。代價可多了!——一張結婚證書、一個好老公、一群小寶貝。”他親她唇,接著又往頸項吻去……將她雙手拉開,定在身體兩側。

“我爸媽……和你家人怎麼會……答應?”她不明白,這麼棘手的事,他如何處理好的?還是她自己想得太困難了?

他雙眼燃著火苗的看她。“好奇寶寶。現在別管那些事,我們先來體驗一項……人生大事。記得你說過對洞房花燭夜很好奇對不對?現在你想讓它不知不覺就發生嗎?那你一定會很遺憾……”他已吻到她胸部……

“可是……”她邊喘氣邊努力開口:“至少我知道……那應該是在晚上發生的才是呀……現在才早上十一點呢……而且也沒有紅蠟燭……也沒有貼‘喜’字……我們……我們……好像……太早了些……”

她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了,以著最大的好奇心與最喜悅的心……迎接她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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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從西邊的窗口氣入一片金光點點,微風拂動窗簾。

笑眉醒來後沒有開燈,在半昏黃的光線下仔細打量佟至磊。他們兩人都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中,使他看起來俊美得不像真的。他的睫毛好長,忍不住支肘以一隻手探索他五官、飛揚黑亮的眉毛……再由印堂滑向挺立的鼻梁……人中兩旁冒出一些紮人的胡渣子……眷戀的輕沿他唇線走,他的唇色與唇形都很美……很秀色可餐……於是,她輕咬他下唇,又咬又吻的想弄醒他,可是,他好像太好睡了,一點也沒醒來的跡象。

她坐起來,插腰瞪他。然後眼睛努力的轉,突然雙眼閃動著光芒,連忙又附在他耳邊低道:

“我們來玩仙人跳好不好?我把你的東西卷回台北,然後你假裝是受害者,好不好?放心,我會把車子留下來,反正我也不會開,那樣你至少還有代步工具,而且我會留一件內褲給你。”見他沒反應,她笑了笑。“沒反對就是答應羅!”她掀開被子下床,套上衣服後開始打包行李,確定他真的沒醒才安心的做這遊戲。

“唔……也許我該給你夜渡資,你服務得不錯!”她很有良心的想找個名目給他留下一點錢。“多少才合理呢?”翻著他滿是大鈔的皮夾,她抽出三張千元大鈔。“差不多夠他回台北了吧!”她坐在床沿自言言語。

“我哪有那麼便宜!”身後有聲音在抗議。

“很好了啦!人家華西街聽說還有一次五百的……哇!”她回答到最後才知道是佟至磊在抗議,並非她自言自語,嚇得跳起來,不過跳得不夠遠,一把被他抱了回去。

“要算一次五百,三千元也不夠。”他邪惡的看她。

“你什麼時候醒的?”她有一種上當的感覺。

“剛才你在對我毛手毛腳的時候。”

那麼久了!還故意裝睡,害她一個人唱獨角戲好無聊。她一手捧著肚子,一手數著手指頭。

“我們沒有吃中餐,又沒有吃晚餐,我肚子好餓了,你都還一直睡。”

“我們去吃海鮮大餐好不好?”他知道附近有一家有名的海產餐廳,情調不錯。

“好。”她有得吃還有不好的嗎?天曉得流浪這些日子以來天天縮衣節食,沒吃過一頓好料,隻因為怕錢花得太凶無法回家。現在她身上又一毛錢也沒有,出錢的人是老大,不管他說什麼,她一律舉雙手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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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吃大喝撐脹到無法再吃之後,笑眉才籲了口氣,停止對桌上食物的虎視眈眈。喝了口茶才有力氣對佟至磊發問台北的情況,她好奇死了他是如何擺平兩家人的。

“擺平?很簡單,我上你家提親,正巧你父母與繼父都在,花了十分鍾後,他們全部點頭同意。再來,我回家找我父母,說我要娶妻了。唔……我可不知道你已經與我父親大戰一回合了。”他別有深意的瞄了笑眉一臉心虛。“我父母都沒反對啦!反正我總算要娶了,可能今生今世唯一興起這個念頭就隻有這一次,他們也得湊合著點啦,否則機會不會再有第二次。隻是我父親頗擔心的對我說:那丫頭很凶悍、很中性,不懂溫柔體貼那一套,又還是個孩子,恐怕當她丈夫的人會很辛苦。”

“哼!辛苦的人是我。”笑眉為自己叫屈,人人都當她占了佟至磊便宜,其實她才虧大了呢!“初吻被你偷走,任你又叫又吼還不敢回嘴,我告訴你,這種老婆除了我,再沒有第二個笨蛋了。”

“彼此彼此,小丫頭。在你逍遙自在的時候,別忘了我正在擔心受怕、四處奔波。我打你了嗎?沒有!我是吼了你沒錯,可是看到你不開心,我原本一肚子的怒火立即不見了,不然你以為那樣簡單就算了呀?”他悶悶說著。

隻見笑眉又以傻笑應付……這事……就別再提了吧!最好的方法是笑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