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臉坐在大會客廳的巨型沙發上,恨得要死要活的。但是不一會便有人來報說,他們的少主夏如風去巴黎迎接貴客了,不在家。無奈,她隻好忍著滿腔的怒氣一個人找吧,薛淩徹肯定在這,她知道。偌大的古堡,一層一層,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家夥給翻出來,就不信你還能藏到天上去!
此時的薛淩徹在維卡的攙扶下想要出門透透氣,就在長廊上走走。走得慢,思緒也慢,想著他的蔚蔚現在好不好,一顰一笑都在腦海裏過著。而他現在這個樣子,果真是人不人鬼不鬼,如何能像曾經一樣在她麵前意氣風發。以前,她崇拜他,愛戀他……
“操你妹的!”譚辛蔚簡直氣急了,走一處踹一處。
“敢跟姑奶奶玩消失!”
找了一間又一間,都沒有。
“玩陰的?薛淩徹,你他媽真行!”
“……”
因為古堡很空,總共也沒住幾個人。薛淩徹聽到一陣陣響聲之後就停下了腳步,仔細辨認著聲音的來源。
踹門的,摔東西的……還有人聲在回蕩著。
他一直原地不動,沒一會,感覺聲音越來越近了……
“薛淩徹!有種你出來!”
這句他聽清楚了,不是幻聽,真的不是幻聽。是蔚蔚,除了她沒人會對他這樣大呼小叫的罵。
“敢做為什麼不敢當!薛淩徹!我恨你全家!”罵著哭著,罵著哭著。
挨到了二樓,剛踏完最後一級台階,轉身…呆愣。
呼一把淚,看清了男人。無力的扶著牆,裸著的上半身纏著大片的紗布,眼神空洞,滿下巴的胡茬……
兩人相差五米,她看著他愣了,他看著她也傻了…而維卡,早就不聲不響地離去。
捂著胸口,悶咳了一聲。她就站在樓梯口,核桃眼,通紅的鼻尖,滿臉的淚痕,一件風衣……
反應過來之後什麼怨恨都忘了,迅速跑過去就扶住了他高大的身軀,緊緊抱住:“徹……”
被她一衝撞,他真的快倒了過去。若不是她死死抱住,恐怕真的要摔了。
“徹……”
貼在他懷裏,嘴巴一直呢喃著他的名字:“徹…”
準確無誤的捕捉到他的嘴唇,死命的往裏深入,比他以前吻她的時候更用力,更狠。融入的結合才讓她覺得這人是真實的,是存在的,再也不是夢裏一睜眼就跑了的。
什麼都忘了,他回報住她瘦削的身軀,化被動為主動,吃人一般的深入她。
很久之後,他忍不住咳了一聲,譚辛蔚才拉開一點和他的距離:“沒事吧?我忘了你……”
他剛有了血色的臉龐淡淡地笑了:“沒事…你在,我永遠都不會有事。”
聽他這麼說,她又哭了。
“怎麼會來這裏?總是讓我擔心,安生在家呆著不好嗎?”忍不住想說她幾句。
“哪來的家?”她嗔怒著瞪他一眼,你不在,我就無家可歸。
他寵溺一笑,一如既往地揉她的腦袋:“乖,不生氣。”
攬緊他的腰,仰頭望著他的眸子:“這次別再一個人了好嗎?”
他認真瞧著她,撫摸她濕軟的臉龐。
“我什麼都知道了,我是專程來陪你的,別趕我走!”
“你……”
“我要和你在一起,我要纏著你。”她閉口不提離婚證的事,這麼說看他是什麼反應。
明明前幾天通電話還好好的,就不信他動作這麼快。而且看樣子,他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似的。裝無辜?
“我……”他逃避她的眼睛。
“你什麼你,我就不走了,有本事你就把我扔大街上,你不要我,難不成流浪漢也不要我,到時候我就跟人家走了,回家過日子去!在法國也生個混血什麼的,氣不死你!”
看著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一個沒忍住就堵住了它。狼吻一番才放開:“我怕了你了。”
他一同意,她就笑了,而且是破涕而笑,胡亂抹了一把擦在他的身上。
他麵上笑了,心裏卻滿滿的都是事。譚辛蔚扶他回了臥室,重新躺回了床上。
“徹…我聽你的話。”
“什麼?”
“我不出去工作了,哪也不去了,以後就和你在家,我要做家務,伺候你。給你做飯,洗衣服,拖地板,擦窗戶,然後等你回家,給你換鞋,脫衣服,放洗澡水,拿睡衣…還有……”
看她坐在床邊認真的扳著手指頭數著,想笑:“還有什麼?”
“嘿嘿,當然是侍寢!”
這下他真笑了,也不敢幅度太大。說不感動是假的,譚辛蔚這個人……。從來不幹涉他,不私自冒昧問東問西,尊重他,愛護他。剛才的想法她未必能做到,但是眼裏流動的光澤足以說明她對未來的美好希望。他這一身傷,她都沒問,不就是怕他不想說嘛,不就是怕他嫌她煩嘛。她無疑是了解他的,說真的,他確實很介意她問,因為他討厭解釋,討厭將過去的事講一遍,浪費精力。這麼久以來,她做得很好,把握的很好,他都沒有真正的動過怒。她遷就他,就像他其實也一直很遷就她一樣。兩個人都在付出,很好…
“咦?你怎麼不說話?”哪說錯了嗎?不由擔心起來:“這樣不好嗎?”
“你都這麼好了,讓我還說什麼。蔚蔚…你知道嗎?我很怕有一天你會討厭我,所以一直以來……”
“我懂,我都懂。”她立即拉起他的大手:“你想說什麼我都懂。你怕有一天我會厭倦,所以一直不敢特別多的幹預我,就像我也對你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樣。徹…我真的不是傻,我看的出來你的顧及。我們以前在一起很快樂,也很自由,可是總不那麼安心,害怕突然有一天對方就沒有了,那種沒保障的心情我了解。因為你那麼優秀,那麼好,就怕自己哪裏做錯了你會讓我走,就像是做你的情婦,你不開心,我就得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