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維拍了拍蘭思勤的肩膀,柔聲的說道:“你會有那麼一天的!”蘭思勤尷尬的笑了笑,她永遠也不會有那麼一天的,她所愛的人已經跟別人訂婚了不是嗎?
今日的程傑弦西裝革履,手插在褲兜裏,不時的對大家點頭微笑,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可當呂桐顏抬頭看著他時,他臉上卻有藏不住的溫柔,蘭思勤的心正在一點一點的破碎。
他附在呂桐顏耳邊說了句,“顏顏,準備好了嗎?”呂桐顏像含苞待放的花朵一樣美麗動人,她羞紅著臉點了點頭。
旁人見準新郎的吻落在了準新娘的側臉之上,還說著情話,準新娘因為他的話羞紅了臉......眾人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尤維感歎道:“呂小姐跟程先生真的很配!”這句話看似無意,但卻深深的刺痛了蘭思勤的心。他們本來就是青梅竹馬,感情又那麼深厚,豈會因為自己和他有短短的一年之情而忘記,終歸是她太傻了。
程傑弦此時並不知道本該躺在醫院的蘭思勤會出現在這裏,他按步就班的演著戲碼,沒有一個人看出破綻,就連站在身旁的呂桐顏都覺得這是真的。
是的,呂桐顏早把這場訂婚宴當真了,這可是她千辛萬苦才得來的機會,環視了一眼回周,終於在人群在找到了魚兒......
程傑弦本來打算把這件事告訴蘭思勤的,但卻被郭升南攔了下來,“傑弦,思勤是我的妹妹,我會把她照顧好的,相反倒是你,你就不要再讓思勤為你擔心了,你知道嗎,她已經沒有以前樂觀了,而且身體也經不起再三折騰,如果你真愛她,這件事就不要告訴她......”
想起初識蘭思勤時,她是個不畏強權的大學生,不過一年多功夫,她已經進了很多次醫院,這些都是他帶給她的,他真的不能再讓她過這種擔驚受怕的日子了,隻有解決了一切問題,他才能夠好好跟她過日子。
主持人一段開場白之後,便進入了正題,“吉日訂良緣,喜氣暖人心,在這個孕育希望的日子裏,呂桐顏女士和程傑弦先生在此舉行訂婚酒宴。受其家人委托,今天由我來主持這次訂婚儀式。首先,我代表二位準新人以及雙方家長對各位的到來表示熱列的歡迎和衷心的感謝!”
“今天是公元2000年5月20日,是程傑弦先生和呂桐顏女士訂婚的黃道吉日,也是程家與呂家結為兒女親家的喜慶節日。在這個美好的時刻,我榮幸的宣布:程傑弦先生和呂桐顏女士訂婚儀式正式開始!下麵有新兩位準新人閃亮登場。”
“大家看,今天兩位準新人穿著鮮豔,精神飽滿。程傑弦先生風度翩翩,風流倜儻,呂桐顏女士光彩照人,春光滿麵。俗話說,相由心生,這無疑是真實寫照......”主持人的話像一把尖銳的利刀插入到蘭思勤的胸口上,疼錐心刺骨。
......
台上的兩人含情默默的對視了一眼,像是在傳達什麼一般,但在蘭思勤看來這已經說明了一切,她還有什麼好堅持的呢,自己隻是一個笑話而已!問與不問又有什麼區別呢,可是無論她怎樣安慰自己心的疼痛卻一點也沒有減少。
身子微微發顫,臉白得如同一張紙,耳邊隻有嗡嗡作響的聲音,眼前的燈光越來越暗,身子向著一旁倒去,在她即將倒地之時尤維伸手扶住了她。
“思勤,你沒事吧!”尤維臉上寫滿了擔心,他的嘴唇很紅,像剛擦過唇彩一般,雙眸黑亮,像是能看穿她的心事一般,一隻手搭在蘭思勤的腰間,一隻手輕輕扶過她的臉頰。
手指停留在她的耳垂邊,把飄散的頭發壓到了她的耳根後,極其簡單的動作,卻顯得格外的曖昧。尤維還是一如既往的對她,可她卻不能回報什麼。
從他懷裏掙脫了出來,可膚色卻越來越白,額頭上有明顯的汗珠,她的衣服已經有些濕了,她的病還沒有好,現在卻更加嚴重了......
顧不得自己的形象,強撐著笑道:“尤維,我沒事,你不用擔心!”她的神情自如,絲毫沒有因為剛才險些摔倒而受影響。
桑柯有些看不下去了,拉了一下蘭思勤的手臂,“你是死要麵子活受罪,看吧,你的男人就是這樣被你推出去的。”她看了台上的程傑弦一眼,他的笑看起來怎麼那麼假呢?這個男人真的讓她看不透,這麼複雜的人跟思勤這麼在一起真的不適合。
桑柯又回頭看了一眼尤維,雖然這個男人有很多缺點,但他能夠一心一意的愛蘭思勤,最重要的是他的生活很簡單,思勤和他在一起不會有什麼風波。
可是感情真的不能勉強,她又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