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兩層樓高的客棧,因為附近的冒險者居多,所以生意倒是不錯,現在已近正午,進出這裏的人也多了起來,不過,讓客人選擇這裏的更多原因,則是衝著其店名‘風味樓’。
“小二,這桌的糖酥鴨怎麼還不來!”
“掌櫃的,上壺好酒來。”
生意雖好,似乎小二都有些忙不過來,連續幾次跟東家建議再招個跑堂的,但每次都被這裏的老板、以刁鑽小氣出名的劉掌櫃拒絕。
“阿全,快進廚房催催,沒看見客人等急了嗎?”正在櫃台悶頭打算盤計算賬本的劉掌櫃聽著客人催叫的聲音,抬頭衝著正跑往於各個桌子、頭冒大汗的阿全不滿地叫喊道。
這時,才看清劉掌櫃是一個肥頭大耳的胖子,還有那很有特色的小八撇胡,一瞧就知道是個生意經打的很細的主兒。
“掌櫃的,我實在是累的忙不過來啊。”阿全端著剛收撿完一桌的碗筷,走到櫃台,喘著氣,道。
阿全穿著一身布衣,是個年輕的小夥子,此時正不停地用袖子擦著汗水。
“你跑這兒來幹什麼,沒看見客人們都在催嗎?去去去,趕快的,要不然扣你工錢。”劉掌櫃胖臉上,眉頭微皺,催促道。
“催什麼催,要是這麼下去,是個人都會累死,完全就是在催魂啊!”阿全見掌櫃又拿‘扣工錢’來逼他,自己明明已經累的直冒大汗、上氣不接下氣,於是再也沒忍住,直接是將碗筷往櫃台上重重的一放,發起了脾氣。
“阿全,翅膀硬了是吧?”劉掌櫃砸了砸算盤,氣道。
“反正明天就是月底,要是繼續這樣下去,我隻好領完工錢走人,你還是自己去找人替我吧。”說著,阿全也是將頭往旁邊一揚,一副‘老子不幹了’的氣勢。
打工最**的是什麼?就是將東西一扔,‘老子不幹了’。
“嘿,你這臭小子……”
劉掌櫃也被阿全副模樣氣得吹胡子瞪眼,要是照他以往的脾氣,絕對是火冒三丈,可如今他卻是忍住了,提上來的火氣也頓住了沒發出來。
劉掌櫃自己也清楚,給阿全的工資是一個月30兩,雖然還比其他店的夥計多幾兩銀子,但整個風味樓卻隻有阿全一個小二,也就是說讓阿全一人做了兩三個人的活兒,要是阿全走了,說實在的,還真不好再找一個。
砰!
突然,前麵有一桌的壯漢直接猛地一拍桌子,不耐煩道:
“喂,怎麼菜還不上啊,你們還做不做生意啊,要是讓老子等急了,信不信老子拆了你這破店啊!”
順聲望去,那位壯漢****著上身、虎背熊腰的,還有那肩上一處深深的疤痕,一看就是經常往來於獸林的冒險者,劉掌櫃這店也開了幾年了,也知曉點那些冒險者的脾氣,要是他們真生起氣來,後果還真有點不堪設想。
劉掌櫃心頭一涼,急忙對著那大漢諂笑道:“這位爺,你先坐下喝杯茶消消氣,小二馬上就催。”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大漢看著掌櫃那樣子,冷哼一聲,也是猛哼口氣,坐下了身子,猛的一口喝光茶水,並沒有再說話。
劉掌櫃見狀,暗鬆了一口氣,轉頭對著阿全細聲道:“我會盡快再招個人手,你先去工作。”
得到了掌櫃的承諾,阿全臉上也是露出笑容,似乎想到了什麼關鍵東西,遲疑地問道:“那,我工資不會變吧?”
劉掌櫃眉頭一皺,但又隱約聽見客人有些不耐煩的聲音,猶豫了下,肉痛地點頭道:“一樣一樣,快去,要是那些客人真發起火來,我讓你沒好果子吃。”
“好嘞。”
阿全這才放心,興奮地拿起櫃台上的碗筷朝著廚房跑去,見他那高興樣,劉掌櫃搖了搖頭,低聲嘟囔了幾句,又開始埋頭算起賬來。
“請問,劉萬金在這兒嗎?”
但沒過多久,劉掌櫃耳邊便響起了令他有些不悅的聲音,劉萬金是他的名字,而且這說話聲聽起來很年輕,可還沒哪個小輩敢直呼他名諱。
劉掌櫃抬起頭來,不悅的目光望向店門口。這是一位穿著樸素的十五六歲小夥兒,臉上有些灰頭土麵,整個一鄉巴佬樣子,手裏正拿著一封信,正是找了許久才找到這裏的秦天。
“我就是,有什麼事嗎?”劉掌櫃冷冷的道。
一聽這聲音就知道對方心情很差,秦天心驚之語還有些無奈,但畢竟自己是來投靠的,於是露出一抹笑容,道:“是您一位老朋友叫我來的,這裏有他給您的信。”
“老朋友?”
劉掌櫃有些疑惑,順手結果秦天遞來的信,好奇地看著。
秦天看著劉掌櫃的臉色一開始驚訝,然後皺眉,進而又變得舒緩,自己的心也提了上來,有些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