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吞了吞口水,把白綢攤開,然後將裏麵各色精美點心擺在了蘇雪青的眼前。
“娘娘,你萬萬會想不到是誰送的。這,這是康王剛剛送來的!”
“什麼?他送的?”蘇雪青眉一皺,臉上閃過一抹探測之色。
果果點點頭道;“剛剛那會,你和楚公子離開時,康王還大發雷霆的說,不會放過你。可是,他走了沒多久,就差人把這個送來了,還差人送話說。今早太冒昧了,所以特送些糕點來賠罪。還讓娘娘,莫辜負他一片真心才是!”
“哼,真心?值多少錢啊?這東西一看就知道有毒,要麼就是放了藥。拿去喂狗吧!”
“娘娘?這……”
“沒什麼的,那小子肯定沒安好心。那麼恨我,這麼快就送這東西來,其中另有蹊蹺。記得,以後他們要再送吃的,你們可千萬別偷償啊,免得鬧出人命來,我不負責!”
一經蘇雪青這樣嚇唬,剛剛還猶豫不決的果果,連忙把東西蓋上,臉色發白道;“是,是……”剛才她還在想,這些糕點看著精美可口,還想找娘娘討兩塊吃,但經娘娘這樣一說,她哪還敢去碰啊!
“好了,拿走!”
蘭陵殿內,司空訣手握折奏,無心批閱,深邃的黑眸朝自己的九弟凜去。
此刻,慵懶的伏在龍榻,鳳眸半斂的司空月,微微抬起側臉,墨色長發傾落一地,那絕美的姿態,更像一個女子的柔媚動作。
“九弟,今日那個賤人,可有為難你!”司空訣瞅著他,語氣淺淡的問道。
司空月聽擺,微微蹙眉,鳳眸微揚道;“皇兄,今日不去我還不知道,那個女人確實比五年前有腦子多了。為難到沒有,隻是比我想像中,難對付些。”
他淺淺點頭,放下手中的折子,眼裏流露出讚同之色;“不錯,這個女人是比五年前狡詐了許多。不,應該說,完全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一般人,很難抓住她的把柄。”
“嗯,我也奇怪,從前他見到我們哥倆,不是如狼似虎的想要撲上來,就是完全不知醜態的對我們搔首弄姿。可是這次不同,我從她眼裏看到了從未有的陌生和冷漠,這次見了我,她竟然沒有絲毫激動之色,而且比對待常人還要低下幾分。”
司空訣苦然一笑;“哼,這個女人越來越難讓人捉摸了,不過上次她夜襲蘭陵殿,嚷著讓朕與她共生一個皇子,這就足以證明,她已經迫不急待想要做某些事了。”
“不錯,所以,今早是我太低估了她。不過,方才我已經改變了另一種戰術,我想這一次,我會讓那個女人在最短的時間,臣服在本王的腳下的!”
“什麼戰術?”司空訣感興趣的從龍椅上站了起來,黝黑的瞳孔,陡然散發出一絲明亮的光線。
司空月詭異一笑;“女人,最喜歡的柔情戰術。”
轉眼,夜色已深。
鳳儀殿內,已點燭上蠟。
“娘娘……這次你要寫什麼給楚樂師啊!”最關心內容的青兒,一直圍繞著蘇雪青轉,眼裏的崇拜和歡喜之色,表現得一覽無遺。
蘇雪青取笑道;“怎麼,這麼迫不及待想知道,然後記下來,偷偷送給楚耀凡啊?”
“沒有……”青兒傻傻一笑,有點別扭道;“青兒可不敢啊!”
“不敢就好,這詞可是他要花銀子的,白送我可不依!”
蘇雪青一邊說,一邊接過果果手中的筆,然後掂量了一下,又沾了點墨,這才開始寫了起來。
“長安柳絮飛,箜篌響,路人醉。花坊湖上遊,飲一杯來還一杯
水繡齊針美,平金法,畫山水。詩人筆言飛,胭脂掃娥眉
煙花隨流水,入夜寒,寒者醉。今朝花燈會,提畫燈迷猜一對
陽羨茶浮水,琵琶繞,玉笛回。丁祭佾舞備,銅鏡雲鬢美
腳腕間瓔珞如翡翠,飛天繪,院落中百花還掛著露水
客棧裏將軍已征戰回,戰馬還未睡著,佳人盼著月歸
盛唐城門內,智者狂,癡者悲。愚者酒一壺,依柳早就入睡……”絹秀的字跡,緩緩印入白紙,三個丫頭看得又驚又奇。尤其是從小懂點筆墨,又因為喜歡上了楚耀凡,稍學了一點音律的青兒,更是高興得差點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