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涵離聽了柳暮遠的話,大為懊惱。
是啊!既然皇上當年已經放過了安樂,現在自然也不會來找茬。
真是豬腦子!
為什麼,來到這裏以後,她的智商和反應速度都下降了那麼多?難道是因為沒有壓力就沒有動力?
正在自我批評,突然一根手指碰到了她的額頭……她吃了一驚,抬眼看過去。
柳暮遠淺淺擰著眉,一臉憐惜,眼裏的黑浪翻了又翻,映著她淡淡的身影。
對了蔣涵離的目光,柳暮遠驚慌失措,手無比迅捷的收了回去。
“公主,若無事……在下……在下……”柳暮遠結結巴巴的說,“在下還要……還要……去看看眾位公子!”說著他又要逃。
蔣涵離回過神,驚訝的說:“柳公子這是?”看到永遠波瀾不驚的柳暮遠亂了方寸,她既莫名其妙,又覺得有趣。
柳暮遠紅著臉,盯著自己的腳尖……心如鼓響——這是怎麼了?一直平穩的心怎麼就亂了?
“眾位公子現在怎麼樣了?”看到柳暮遠的窘態,蔣涵離適時的換了話題。
一定要和柳暮遠搞好好關係,這是她的生存基礎。
柳暮遠這才抬頭:“太醫醫術精湛,眾位公子都無大礙了,金盞花早上還喝了兩碗粥……倒是藍公子,身子稍嫌虛弱。”說到這裏,他揉了揉太陽穴。
一整夜,他一直巡回在各個公子的院子裏,一刻也不曾休息。
蔣涵離哼了一聲——藍月軒虛弱?虛弱還有功夫跑來給講故事,外加威脅?
“對了,藍公子早上問我,身子裏裝的哪個魂兒……他是不是知道什麼了?”這才想到這個關鍵的問題。
柳暮遠哦了一聲,並不意外的道:“你與公主脾氣習性相差太多,藍公子自幼與公主相熟,自然有所察覺,此事公主不必掛心,交給在下吧!”他又揉了揉額頭。
蔣涵離這才注意到柳暮遠臉色蒼白。
“你是不是一夜沒睡?”她有點內疚,“都怪我,把個爛攤子丟給你,自己跑出去喝酒,還醉成那樣……”府裏倒了一片,她竟然甩手走了……她突然想起藍月軒說她出去時的表情,想來,也是心寒的吧?
柳暮遠淡然的笑了:“為公主解憂是在下的分內之事,況且,公主也是因為煩憂,所以才喝的那樣醉!”想起她的醉態,他的臉上一抹紅霞飛過。
蔣涵離心裏一震——他居然看到了她的內心!
若不是因為心裏煩悶,她不會醉……以前陪客戶,她雖然不是千杯不醉,也是女中豪傑,那樣小的壺,喝三壺她都可以走貓步!
“嘿嘿,哪裏啊!我是遇到一美男子,情難自禁!”不知道為什麼,她隱藏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好了,不說這個了!”她一揮手,“現在我來分工,你去睡覺,我去看眾位公子!”輪也輪到她工作了。
柳暮遠剛要拒絕,蔣涵離皺眉:“茗顏!扶你家公子去安歇!”茗顏立即出現在門口,“若是柳公子沒有安歇,本宮與你前賬後賬一起算!”一句話,茗顏就扯著柳暮遠飛也似走了。
風裏隱隱傳來一句話:“公主先去看看杜公子吧,他都絕食一整天了!”是柳暮遠拚命喊過來的。
蔣涵離正為自己拿提住茗顏得意,聽到這句話,納悶兒了……杜公子?
哪位?幾公子?是上吊的?投井的?還是跳湖的?
“杜公子就是十公子!”小杯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蔣涵離的背後,“昨兒宮裏的公公送回來的那位公子!”她適時的講解道。
蔣涵離立即回憶起了那個竹竿雞窩……呃,這雞窩早被她忘幹淨了!
她尋思,這雞窩為什麼不吃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