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帶罪之身(1 / 2)

按照大小姐的指示,穆非一打聽到什麼消息,就來向如雙稟報。聽說這次禦史勸說皇上倉促出兵就已經惹得朝庭上下極為不滿,結果戰前又臨時撤兵,更是招來一片非議,丞相聯合眾位朝臣聯名上書要治禦史的罪。

如雙聽了自然著急,也不顧侍衛們的阻攔,在父親和幾位官員尚在家中議事的時候就闖了進去,當著眾人的麵就問起此事。禦史體諒女兒的孝心,心裏並不生氣,但是當著外人的麵,總得做出點樣子,於是隻好詳裝發怒,教訓了如雙幾句女兒家要端莊賢淑、不得幹政等等。如雙長這麼大,父親從來沒有衝她吼過,雖然心裏也明白父親的苦衷,但還是有些委屈,不過還是裝作知罪的樣子退出房來。

等在遊廊旁邊,知道這裏是出府的必由之路,剛才闖進門後見到了那幾位官員的容貌,已經暗暗記下,隻等著他們出來,再問個一二便可。

遠遠看著父親陪著幾位官員出府,如雙忙躲在垂花門後麵,隻露出一隻眼睛偷偷觀察。幾個人走過自己身邊,並沒有發現門牆後麵藏著的如雙。瞅著最後一群人中的最後一個也已經走過,如雙伸出一隻手朝著衣袖使勁一拉。那人停下了腳步,錯愕之中轉過頭來。

如雙忙做出噓聲的手勢,然後拉著那人的衣袖,就把他也扯進了垂花門。

四目相視的瞬間,兩人微微一愣。如雙麵前是一位年紀相仿的少年,身上穿的雖然是華貴的錦衣但卻不是官員的朝服,麵容柔美雅致,溫文儒雅,眉目之間透出一股熟悉的感覺。而少年眼前的女子,五官精致、氣質嬌媚、香嬌玉嫩、楚楚動人,似乎瞬間吸走了周圍所有的光線,隻此一物,光彩奪目,竟讓人不敢直視。

適才在房間裏見到如雙,驚鴻一瞥,已經暗自驚豔。再次見她,得以正視,少年不自覺得摒住了呼吸,半天,才從嘴角撇出來一個小小的彎度,很是好看。

如雙見此人雖在朝中為官,但畢竟年紀尚輕,想必也不是什麼達官貴族。又見他看了自己隻是傻笑,卻不行禮,於是也不作揖,上來就問剛才在父親麵前問過的問題。

少年對如雙的直接稍感意外,嘴邊還是掛著那抹好看的微笑,卻說出一句讓如雙吐血的話:“不是說了女子不得幹政的嗎?”

如雙一聽這話,卻是不以為然:“父親既然肯帶大人回家議事,自然是信得過大人,大人又怎麼會傳出去呢?”

錦衣少年聽如雙說的有理,也不再發話,隻是獨自看著她笑。

如雙被看的心裏發慌,伸手就拉住了那人的衣袖,不依不饒地非要問個所以然出來。

那人被如雙的胡攪蠻纏給攪得心慌意亂,心想那麼美的女子怎麼這麼沒無禮,於是一邊往回扯著自己的袖子,一邊氣急敗壞地說到:“聖旨還沒下來,誰敢揣度聖意?頂多就是削了兵權,官降三級。”

盡管他說的風淡雲輕,但如雙聽得心驚膽顫。自己就算再不懂事,也知道父親一旦被降職,以後的日子就很難過了。

聽了他這話,如雙也不鬧了,但是臉上馬上就是一片愁雲慘霧,讓人看著不免心疼。

少年見她這般,隻好過來賠笑道:“放心吧,死不了的……”

這話不說倒好,一說讓如雙心涼個透底,手向前一抓,又拉起了他的衣袖,左拽右扯:“這可怎麼辦才好?怎樣才能救我爹?”

少年再次氣急敗壞地搶回自己的袖子,沒好氣地嚷道:“你能有什麼辦法,還是安心做你的大小姐吧!”說完就轉身離開。

沒走幾步,突然袖子一沉,又被人給扯了回去。如雙卻一點玩笑的意思都沒有,用淒然的聲音低聲央求道:“求求大人一定要救救我爹!”

如果初次見她是一樹千嬌百媚的梨花,那現在則像是掛上了細雨,越發地惹人憐惜起來。少年不禁一震,愣愣地看著眼前人,嘴邊不由自主地飛出幾字:“要救禦史,你就可以……”話未說完,連忙打住。

如雙又怎會輕易放過,又是一番死纏爛打。少年不得以隻得繼續說下去:“過段時間皇上就要大婚了,你若是能當個一妃半嬪的,禦史大人也就不至於在賢妃過世後宮中無人了。”

本來以為他能出個好辦法,居然是這麼個餿主意。如雙一聽,嘴巴撅得老高,似乎很不樂意。

少年一看她這幅模樣,以為她怕自己選不上,忍不住拿她打趣,來個火上澆油:“放心吧,就你這脾氣,絕對選不上的!”

如雙聽了還是不高興,也不像少年告別,轉頭就走掉了,隻留著少年一個人在原地發呆:她這是失望還是害羞?但若是以她的相貌和家世,又怎麼可能落選呢?

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自我解嘲地一笑,隨後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