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扣子解這麼久……”無邪盯著笨手笨腳服侍自己寬衣解帶的如雙,溫熱的氣息撫在她的臉龐:“該不會是想今晚留下來陪朕吧?”
纖細的手指並成巴掌,朝著他的側臉就打了過去。
“明明知道自己手上有傷,就別這麼用力了……”他隻是輕輕地一抬手,就擋住了她怒不可遏的偷襲。接下來一刻倒是如雙後悔了,因為手腕被他捉住掙脫不得。
“老是跟朕玩欲迎還據這一套……還說不是想留下來侍寢?”那個溫存的眼神,那副戲虐的表情,邪魅而又陰柔,讓人看了心裏慌得不得了。
“放開我!你放開我!”自己還真是傻得可以,怎麼會把他又當成了嶽黎!他說的那些混賬話,恐怕嶽黎永遠都不可能說得出來!如雙一邊掙紮一邊嚷道:“別以為你這樣我就會怕了你,別以為你這樣就侮辱了我們靖國!”
“哈哈……”他突然放肆地笑了起來:“你若是不提,朕倒是寧願忘了這個……”
他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我是誤會了他?
“既然你自己都承認是靖國人,有件事你倒是說來聽聽!你本為靖國重臣之女,暗地裏卻嫁到了王府……”
“我嫁到王府怎麼了?”他到底是打得什麼鬼主意,怎麼每次一談到這個,就變得吞吞吐吐,言不由衷。
“不怎麼了……”他賣了個關子,看著對方被自己搞得一臉迷茫,他似乎更加得意:“如果早當初知道你的來曆,朕就該提前皇兄一步……先吃了你!”
“那好,既然你還記得我是嶽黎的妻子,那就請你自重!”如雙順著他的話說下去:“不要把我也當成了那些讓你呼之既來、揮之則去的女人!”
話音未落,無邪一眼瞅見宛兒捧著盛滿水的金盆走了進來,笑容突然僵在臉上。
“我……我……奴才是來為皇上盥洗……”宛兒眼見兩人舉止曖昧,突然有些不知所措,放下金盆就想出去。
“宛兒姑娘既然來了,那就請她服侍你吧!夜已深了,請恕在下失陪!”瞅準他發呆的功夫,如雙趁機抽回手臂,二話沒說轉身就跑。
剛才還是那個乖乖站著讓自己作畫的女子,沒想到才隻一會她就又變回了原來,無邪先是一個愣神,半響才反應過來,在她身後急著喊道:“你回來!”
如雙卻好像什麼就沒聽見似的,腳下反倒加快了速度。
“你給朕回來,否則……”可惜這邊的喊聲還未傳出,那邊遠去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寢宮的門口。
宛兒站在一旁怔怔看著,還沒搞懂是怎麼個狀況。
“怎麼每次你一來她就走?”無邪撕破笑臉,衝著宛兒咬牙切齒:“是不是你跟她胡說了些什麼?”
“我……我什麼都沒說過……”宛兒哆哆嗦嗦地答道,自己剛才的擔心不無道理,他果然又遷怒到了別人身上。
“那是最好!如果你膽敢對她胡說些什麼,就別怪朕出爾反爾,免去答應過你的冊封!”
這人還真是奇怪,他是怕我跟她說些什麼?宛兒又驚又怕,卻還是一頭霧水。他到底和那位王妃是什麼關係,為什麼一涉及到她的事情就這麼反常?平日裏見他再怎麼任性,也必然勤勉持政,一天大部分時間不是呆在議事廳,就是泡在禦書房。自她來了,他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什麼都不顧了,整天帶著她胡鬧。聽花園的宮侍說,今天一下午他什麼都沒幹,就呆在禦花園裏畫畫來著,連與朝臣議事的殿會都沒去。可問題是,從前根本就沒見他對畫畫這樣感過興趣。
“這幾日你也不用服侍朕了……退下去吧!”
宛兒一聽,正中下懷!自己現在有了身孕,如果還像以前那樣和他黏在一起,恐怕早晚會被他發現,若是再泄露到了外戚那裏,以自己現在這個無權無勢的宮女身份來說,恐怕孩子還沒出世,就被人給害死了!
忙不迭地施了跪禮,宛兒急急忙忙地退出了寢宮。
偌大的內室瞬間就靜了下來,解了一半的龍袍,水吻漣漪的金盆,美得不讓紅顏的男子,都沉浸在方才逝去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