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在冰天雪地的祁連山上,我問他什麼叫做江湖,他笑著告訴我說江湖就是能把人白的變成五顏六色的大染缸。我笑著說,江湖這麼神奇有趣,不如我們也去江湖裏遊一遊,看看我們會變成什麼顏色。他定定地望著我說,我從那染缸出來一定還是白的,因為他會保護我不會讓我染成五顏六色的大花臉。我笑著說,嘖!誰要你在罩啊!
那年,我十三歲。
那年,他十五歲。
那年,我們都還年輕!
那年,我們還不知江湖的險!
那年,我們還不知道江湖不是我們應去的地方!我那十二年的輕快生活不再出現,每每想起,竟覺那是我人生最美的畫卷。
五年後!
我成為了暗殺集團的首領!
五年後!
他成為了武林第一大盟主!
五年後!
我們都變成了五顏六色的!
五年後!
我們都忘記了為什麼要進入江湖!四年前的某天!
他說不要我的雙手沾上血腥!而我更不想他的雙手染上血的顏色。所以我義無返顧暗殺了一個阻礙他發展鴻圖偉略的一個人。
我還清清楚楚地記得那人被我殺死時的表情,那種表情,我不想讓他看到,那麼的惡心,那天後我有三天吃不進任何東西。吃什麼吐什麼,到了第四天,那人看著我哭了,他來到我的床前,撲通地跪下了,並說對不起我。
我笑著說關你什麼事呢!是那人太壞了,我看他不順眼,所以給他來了個果斷。後來的後來,不知這場麵多了,還是我已經殺麻木了,竟然覺得沒有什麼關係了。
三年前的某天!
那人對我說,不如組織一個暗殺集團。我說好,隻要是他想達成的事,我什麼都聽他的。那年,那人在江湖上名聲大作,他住的地方叫做萬敬山莊,各名門正派叫他做歐陽震天大俠。
而我住的地方叫做黑影樓,而對我的稱謂好象是嗜血修羅。對於名字,我向來沒有怎麼考究。就連我自己原本叫什麼名字,我也肆意忘記了,記來做什呢?不過是一串符號,別人喜歡怎麼叫就怎麼叫吧。
二年前的某天!
那名震江湖的大俠說我很美很美,江湖的第一大美女都不及我美,我笑了笑,美有什麼用呢?我的全身上下沒有一寸不沾滿血的,江湖對我的封號果然很貼切。我告訴他,他才是真的美,美得聖潔無暇。但隻能遠觀不能放在我手裏的白玉,不然沾我手後,我會粉碎他。
一年前的某天!
我正在和別人承歡。那人是不用經過通報就能自己進來了,他是這樓的建造者之一,所以他很清楚怎麼進來。而我忘記了他隨興地想起我,就來見我的個性。所以那天,我第一次看見他盛怒的表情,也接下了他要打在我身下那人的那一掌。
他那天連聲音都變了,他說我不知恥,居然做這等事,而且對象還是個男的。
我嘴角流著血地笑了。男的女的,又有什麼關係呢?難度一定要是女的?如果是女的,他是否不會這麼盛怒,是否不會這用這麼鄙視的眼光看我。我心裏在痛,嘴笑得更是豔紅。他看見我這樣後就轉身離開,一去不返。
看著身下那三分象他的那人,我一聲都不出就了結了他。如果他不喜歡的,我就不做,如果他想那個人死的,我就幫他了結心願。隻是動手的一定要是我,我不想他的手裏沾上血。我很喜歡他潔白無瑕的樣子,不沾血的樣子,在江湖裏,我要他還是一張白紙,我要保護這張我愛不惜手的白紙。就算要我下地獄。現在,我十八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