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三年之後,國師還朝(1 / 2)

三年,國師勝楚衣的大軍如地獄之師,所向披靡,連滅西北五國,開疆僻壤,朔方帝國的版圖空前擴張,成了聖朝治下的北方霸主。

三年後的這日,帝都璿璣城中,人潮湧動,張燈結彩,盛況空前,長長地紅毯從皇宮而出,一直綿延至城外三十裏。

國師還朝,舉國同慶!

皇帝蕭蘭庸破例,命九位皇子全數到帝都城門口,以國君大禮,迎接勝楚衣。

城門附近的一處花樓,名喚亂霓裳,如今雖是白日,卻依然鶯歌燕舞,衣香鬢影。

臨街露台的美人靠上,鮮紅衣袍的錦繡少年,滿麵微醺,一邊懷中摟著撒嬌勸酒的美人,一邊拈著酒杯,絕豔的雙眼迷離,望向長街盡頭。

他一襲紅袍,襯得膚色尤為白皙,腰間金色腰封,繡了纏金遊龍,腳上一雙皮靴將修長的小腿緊實地包裹住。

少年並不理會身邊的美人,隻是自顧自地喝酒。

他左側額角的長發細細編起的一簇發辮,零星綴著鮮紅的珠子,又攏於腦後,高高的束起發辮,簪了金冠。

右耳上,掛了一隻寒光凜冽的耳環,隻有一隻,非金非銀非玉,而是世所罕見的精鋼所製。

他的手上,戴著鮮紅的軟皮所製的護手,手背上綴了鋒利的金釘,隻露出十根修長如青蔥的手指,正把玩著手中的玉杯,腕上纏著的細細金鎖鏈便隨著手腕輕動,發出輕微的聲響。

雅間中相陪的都是些王孫公子,酒肉朋友,個個鑲金砌玉,左擁右抱。

聲色犬馬之間,小南王世子蕭洛多喝了幾杯,好心提醒道:“九殿下,國師大人今日還朝,聽說儀仗正午就到,您當心喝多了,誤了正事。”

立刻就有太宰府的二公子秦方東懟了回去,“怎麼說話呢,我妹夫什麼時候醉過!九皇子殿下的毛,也是你能隨便倒著擼得?”

蕭憐淡淡瞥了兩人一眼,“吵死,都活膩了?”

屋子裏立刻安靜了下來,再沒人敢出聲兒。

百姓怕皇帝,皇帝怕國師,可他們這些公子哥兒,卻怕的是蕭憐,尤其怕他那一雙拳頭。

那一對護手上的金釘,這兩年間,不知浸了多少人的血,如今才這樣閃閃發亮。

而那腕上的金鏈子,也被血養的泛紅,見過鏈子如何放出來的人,腦袋都搬家了。

終於,桌子上的酒杯中開始泛起一圈圈漣漪,接著便有筷子隨著大地有節律的震撼從桌邊滑落下來。

蕭憐一把推開懷中的美人,懶洋洋起身。

三年,你終於來了!王八蛋!

高樓之上,極目望去,一支蜿蜒的黑色儀仗浩浩蕩蕩出現在遠方。八千鐵騎皆黑衣黑甲,黑槍黑馬,行進之中除了整齊劃一的馬蹄踩踏地麵之聲,再無一絲多餘的聲響。

蕭憐飛身躍出露台,落在候在下方的棗紅馬上,皮靴輕夾馬腹,直向城門奔去。

國師的儀仗行進極快,轉眼間便近了城門。

八位皇子在城門前一字排開,恭敬相迎。

蕭淡砸了咂嘴,“老九怎麼還沒來,是不是又跑去哪裏喝花酒了?今日若是因為他的原因,咱們哥兒幾個惹毛了這位,父皇那裏,可誰都沒好果子吃!”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兄弟幾個全數聽了去。

立在中央的大皇子蕭策麵上頗有不悅,他身邊的二皇子蕭桐輕咳了一聲。

六皇子蕭素趁機補刀,“老九自從婚後大病一年,變成什麼德行,咱們都有目共睹,整日流連花街柳巷不說,現在那商陽府中熱鬧的,哎!甭提了!四哥你就不用一遍一遍地在大皇兄麵前說道他了,那個紈絝子,說出去都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