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打橫抱走才是正經事(首日求訂!)(1 / 3)

梨棠是個說話極晚的孩子,不太會表達,卻聽明白了,爹爹這是又要扔下她出門,於是奶聲奶氣答著:“棠棠——要去——。”

“棠棠乖,聽爹爹的話,從明天開始,每日給棠棠送一樣好玩的禮物,派厲害的叔叔騎大馬給棠棠帶回來,等棠棠把禮物鋪了滿床,爹爹就回來跟你一起玩,好嗎?”

小孩子就是好哄,聽說每天都有好玩的,也就不鬧了,點頭乖乖地答道:“好——。”

她白天玩得累,等到洗完澡,又吃飽了母乳,還沒等蕭憐替她塗完羊脂膏,就已經睡得一塌糊塗了。

蕭憐隨便裹著浴衣,小心抱著她軟綿綿的小身子,送回到床上,之後又雙手撐著床,俯身認真看了良久,不覺還有些傷感,今晚該是她最後一次吃母乳了,她現在已經兩歲多,等神都之行一個月回來,母乳也該是完全斷了,今後恐怕再也享受不到這種母女之間親密的天倫之樂了。

忽然後腰上搭上一隻手,有人探身過來,另一隻手也撐在床上,與她一同看梨棠,沉靜而妖異的聲音,“她是不是很像本座?”

“勝楚衣,你怎麼又滾來了!”

蕭憐抬手就要打,卻被勝楚衣兩下收了胳膊,反剪在身後,緊逼幾步,咚在床柱上。

勝楚衣的目光從她臉上到脖頸,再往下滑了下去,“難得殿下一見麵就穿得這麼少,省了很多麻煩。”

蕭憐這才想起自己隻鬆鬆地裹了一件浴袍就出來了!現在兩隻手被別在身後,胸前便是風光無限了。

“你又來幹什麼!”

“想念棠兒,過來看看,順便……”他眼睛將她從上到下,從下到上巡視了個來回,“順便看你。”

四目相對,擦槍走火之間,忽然,梨棠該是被吵到了,哼了一聲,翻了個身,兩個人就同時伸手去輕拍她。

之後又立刻同時把手收了回來。

蕭憐趁勢掙脫,回身將腰間絲絛係上,抽了原本掛在衣架上的殺生鏈,拔腿就跑。

寢殿偌大,勝楚衣輕飄飄躍起,翩然轉身,便落在她麵前不遠處。

“殿下,秋獵在即,本座答應過皇上,要還他一個神勇的九皇兒,至今還尚未辦到。”

說著右手負於身後,隻用左手攻向蕭憐。

蕭憐殺生鏈上的牛毛彎刃錚地全部亮起,金光繚亂,奮力應付,隻想在他的狼爪下求一線生機。

“世間之道,萬法歸宗,兵者隨心而起,應運而生,飛花摘葉,無所不可。殺生鏈殺機暗伏,剛柔相濟,可雌可雄,以不變化萬變,倒是正好合了殿下的心性。”

他盡力壓低聲音,怕驚了梨棠。言語中雖是在教她,可手下卻沒有半點容情,隻兩三個回合,一隻手逆勢而出,竟然將所有毒牙般的牛毛彎刃全部撫平,蕭憐還全未看清他是如何的招式,殺生鏈已脫手而出,被奪了過去。

緊接著又重新扔給她,“再來!”說著也不等蕭憐反應過來,大手又劈頭蓋臉而來。

“你持鏈的手法尚有問題,方才我若是多用幾分力,隻怕你雙手十指已是盡斷。”

蕭憐也不吭聲,他說什麼都認真聽著,手底下學得快,仔仔細細接下每一招。

勝楚衣眉眼便又微微彎了彎,可那隻左手的手法又更加了幾分淩厲。

兩人鬥地激烈,卻極力不弄出聲響,寂靜的寢殿中便隻有衣袍抖動的聲音。

蕭憐的浴袍寬大,又隻在腰間係了絲絛,衣袖裏纖細的手臂時隱時現,領口微敞,兩條光溜溜的長腿又時不時地從交疊的衣袍間露出來,交手之中便是十足十的豔光四射。

可惜她本就喜歡打架,如今勝楚衣這個不世高手終於不熱衷於吃她的豆腐,而是認真加以點撥,她自然是要學得專心,竟然完全沒在意許多。

一個錯身而過之際,勝楚衣抬手間摘了她耳畔的霜白劍碎片,隻一個回合下來,蕭憐便見那殘劍碎片已經被勝楚衣給掛在了殺生鏈的一端。

“把你最大的本事使出來,讓我看看。”

“嚇著棠棠怎麼辦。”

“那便看你有多大能耐,怎樣悄無聲息地能贏我這一隻手。”

“好!”

殺生鏈一旦配上殘劍碎片,威力便立時不可與之前同日而語,淒冷的寒光閃過,寢殿中立時殺機四起。

鏈子帶起風聲,揮舞之間便猶如一把細細的軟劍,柔弱無骨,卻冰冷無情。

“世間神兵千萬,你為何偏要偷他的殘劍?”勝楚衣悠然躲過殺招,不指名道姓,卻隻用他,眼光有意無意地欣賞她略有些薄紅的容顏。

“霜白劍起蒼生歎,我自然要給殺生鏈配最好的劍鋒。”

“可惜木蘭芳尊最引以為傲的並不是他的劍。”

“那是什麼?”

“是他的琴弦。”

“醉龍琴不是已經燒成焦炭了嗎?”

“能夠浴火重生的不止有鳳凰,還有劫燼。”

“既然他最愛的醉龍琴都舍得拿去祭白蓮聖女,他該是有多疼那小女孩兒。”

勝楚衣兩眼一眯,修長的手指將劈麵襲來的殘劍碎片直接穩穩拿捏住,剛好在眼前細看了一眼,又兩指一放,由著它飛出去,“該是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疼愛那個孩子。”

“他們兩個真的沒什麼?”

“憐憐說有什麼?”

蕭憐手中殺生鏈一抖,殘劍碎片方向一轉,斜掠著勝楚衣臉側而去,“也許木蘭芳尊是心如止水,可十歲的女孩子,情竇初開,每天對著那樣天神一樣的男人,隻怕心中所想就沒那麼簡單了。”

她此言一出,勝楚衣心頭一震,看向她的眼睛,失了防備,殺生鏈逆風而回,悄然削掉了他一綹黑發。

蕭憐順勢將鏈子收起,揚手接住那綹黑發,後退丈許,得意道:“我贏了!”

勝楚衣神色沉沉,一步一步走到她麵前,雙眼之中的深淵之色更深,“你贏了!”手底下輕輕一抽,蕭憐腰間的絲絛便悄然滑落……

教什麼武功,練什麼本事,打橫抱走才是正經事!

“勝楚衣!棠棠還在睡覺!”

“噓,我們悄悄地。”

“你昨天晚上才剛滾過!”

“那是昨天。”

“明天大隊還要開拔,你放過我吧!”

“好,天亮之前就睡覺!”

“勝楚衣!你禽獸……!”

“憐憐,淘氣啊!”

……

天快亮時,剛剛睡著的蕭憐和勝楚衣是同時睜開眼睛的,因為梨棠不知為什麼突然醒了,爬到了兩個人中間,肉呼呼的小身子努力地擠了半天,才勉強給自己擠出一塊地方。

等到她的兩個爹都被擠醒了,這包子自己又呼呼地夾在兩人中間,微張著小嘴兒,四仰八叉重新睡著了。

世界上最舒服的地方,莫過於雙親的懷中。

蕭憐見她重新睡穩,也閉上眼睛,將手托在梨棠的小屁屁上,繼續睡覺。

媽蛋!累死了!

黑暗中,唯獨剩下勝楚衣卻再也無法入睡。

“叔叔,等我長大了,你願意做我的夫君嗎?”阿蓮搖著一隻狗尾草,一麵向後跳著走,一麵笑嘻嘻問他。

“阿蓮,你是聖女,是未來的神皇,神皇不需要有夫君,也不可以有夫君。”他隻當她又從宮女那裏聽了什麼情情愛愛的話本故事,開始異想天開,就一本正經回了她。

“那若是我不做神皇了呢?你會娶我嗎?”

“我的阿蓮是整個聖朝的至寶,是生來就完全覺醒的千古奇跡,阿蓮若是不做神皇,這世間便再無人能做。”

“可是我坐在神皇的寶座上,就不能做你的娘子啊。”

“叔叔會一直立在阿蓮的皇座旁邊,執劍守著阿蓮。”

“那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

勝楚衣冰涼的手有些抖,繞過梨棠,輕輕捉了蕭憐的手,看著她沉睡的眉眼,安詳寧靜。

這一次,他絕對不再準許任何人,將她從他身邊奪走。

——

翌日,前往神都的皇家儀仗開拔,車馬浩蕩,見頭不見尾。

除了皇子們要攜正妃前往,肱骨大臣也要隨在禦駕左右伺候,同時蕭蘭庸還命皇後沈玉燕特意挑選了幾位才貌出的公主隨行。

待到號角響起,大隊從皇宮中發動時,外麵璿璣城的百姓早已夾道相送。

宮門之外,一條紅毯漫延十裏。

有人驚呼,“看!雲極太子來了!”

人們向緩緩打開的宮門望去,便隻見蕭憐一身猩紅獵裝,策馬揚鞭,身後跟著精心挑選的隨行皇親貴胄少年郎,跟在她身後,四五十騎鮮衣怒馬的花樣兒郎,一路風一樣地從紅毯上席卷而過,身後徒留下無數少女驚豔地尖叫。

接著出來的,是勝楚衣的黑色八人轎攆,兩側有紫龍和辰宿騎馬護衛,後麵跟著一隊為數不多的黑甲騎兵。

再後麵,隊伍的中央,便是被諸位騎著高頭大馬的皇子簇擁的皇帝禦轎了。

這八個皇子,雖然最終求得勝楚衣給了黑玉膏,可屁股還是很疼,這一路二十來天,多數時間還是要趴在馬車中將養。

特別是蕭素,屁股底下墊了好幾層軟墊,才勉強被熊北極抱上了馬。

他的傷勢能恢複成今天的樣子,全是蕭蘭庸禁不住沈玉燕的央求,向勝楚衣開了口,這才求得了一點不知加了什麼東西的黑玉膏,這才飛速地好了起來,勉強沒成為廢人。

如今重要的露臉場合上,作為皇子的麵子不能丟,於是八個人隻好強忍著劇痛,腰背筆直地坐在馬上,跟著禦轎左右,緩緩前行。

蕭蘭庸坐在裏麵看著他們齜牙咧嘴,艱難萬分,便不由得更加慨歎,還是老九堅強啊,比這些玩意多挨了幾十釘棍,受封大典上還不是繞城跑馬三圈!現在這些小兔崽子,坐在馬上慢慢晃悠都嫌疼,真是沒出息!

國師那樣的人,能看得上老九,也是有道理的!

腦海中這樣的念頭一閃而過,蕭蘭庸被自己驚呆了。

什麼時候開始,他竟然有點覺得,蕭憐和勝楚衣在一處是很般配的事呢?

這種想法要不得啊!

某些路,一旦踏上去了,可是再也不能回頭的!

蕭蘭庸下意識地拍了拍自己的心口,還好還好,晚節不可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