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突然出來熟悉的聲音。女孩僵硬的轉過頭,背後正站著一個穿著道服的白發老人,他眼裏是濃濃的疲憊與擔憂。他正是正是教導她木靈術的老師,玄虛。
“師父?”已許久沒有飲食進水的她發出的聲音難聽極了。就像…就像皇城被攻的前一天,那隻又醜又黑的烏鴉一樣。
“乖,沒事了。”玄虛走上前來將他擁在懷裏輕聲安慰著。她在也抑製不住悲傷,埋在老人懷裏放聲大哭。
“師父…父皇死了,母後不要我了,他們都走了…”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她哭的不可抑止。玄虛見慣了她笑嘻嘻調皮的樣子,如今她突然在他懷裏哭的稀裏嘩啦。現下明顯有些不知所措,隻是不斷的安慰著她不要傷心。
女孩的雙肩十分厲害,捏住玄虛衣袖的指尖發白。沒安慰過別人的玄虛隻當她哭的厲害,隻是無用的撫著她的後背,幫她順氣。漸漸地茹歌的身子也跟著抖了起來,指尖微微發黑。玄虛這才發現不對勁慌忙捧起茹歌的臉來。
女孩蒼白的小臉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烏黑色血管,黑與白相交的臉上昔日水靈靈的大眼睛此刻正痛苦地緊閉著。玄虛終於反應過來,忙抱起女孩往她體內傳入靈力。
小女孩現在難受極了,身體裏裏好像有什麼東西要鑽出來一般,皮膚也如同千萬根針齊齊紮向她。痛的她連呼救都沒有力氣。自己這是要死了嗎?不要啊,她還沒有找到仇人,更沒有手刃敵人!怎麼可以死呢?
“小姑娘…”腦海裏突然有個柔柔的女聲這樣說“我可以幫你殺了你的仇人哦…不過啊…還有一個要求。”那聲音頓了頓,一字一句道“我要你的身體,恩……也就是要你死哦……”
刺眼的陽光照射在小女孩那張詭異的小臉上,她的嘴唇如上了墨一般烏黑,吐出一個無聲的音節:“好。”
“公主,您說什麼?”玄虛將耳朵貼近她的唇邊,可是懷裏的人已再無生息。
玄虛震驚的看著嘴角還掛著笑的女孩。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嘶嘶~”
一條盤繞在樹梢上通體青綠色的小蛇正挑釁的朝玄虛吐著猩紅的芯子,似在嘲笑他的無能一般。玄虛突然明白過來,剛剛那隻小鹿是毒蛇所幻化,方才它是在下毒!如此一想,玄虛暴怒。單手一揮,碧色的靈力像鞭子一樣朝那耀武揚威的青蛇狠狠抽打過去。那青蛇怎會等他來打,卻是身體一擰消失在濃密的叢林中去了。
“嘭!”碧色的鞭子抽在了一顆大樹上,那近百年的大樹轟然倒塌,揚起一陣灰塵遮住人的眼目。玄虛氣急,輕輕的將茹歌的屍體放在地上。而自己如脫弦的箭般,向青綠色小蛇消失的方向追去。這條蛇的背後極有可能是青木國被滅的主謀,是被人派過來謀殺皇室血脈的!如此一想玄虛更加確定尋找那小蛇所做的決定了。玄衣白發的老人快速在林中穿越著,雙眼沒有發過一個角落。
當然,除了背後。
小蛇緩緩的向茹歌行去。青綠色的光芒在它身邊凝聚,小蛇也突然炸裂化做閃光點。點點光芒重新組合組。幻化出一個妖嬈美麗的男子。那人走到茹歌身邊,彎身,蹲下,抱起,躍身飛起逃跑。偷屍體偷的幹淨利落,像慣犯一樣。
他看著懷裏略顯猙獰的麵孔。半響,用凝聚微芒手指輕點她的額頭。緩緩的,以少年指尖為中心烏黑的血管漸漸消失。她的臉恢複了正常的膚色。他收回手,遲疑的放在茹歌心髒處上。光芒微閃,他的手忽然沒入茹歌的皮肉之中。修長白淨手再次收回,竟不沾絲毫血滴。茹歌心髒處的表皮看起來完好無損,連衣服都沒有什麼變化。當然,如果忽略他手中那個鮮紅跳躍的心髒的話。他嘴角邪邪的勾起,左左右右前前後後翻轉的將那顆心髒看個夠後,五指一緊。那顆剛剛還在努力跳動的心髒瞬間化成的焦黑的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