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菊喲,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有點羨慕大手大腳卻依然腰包鼓鼓的你呢。
“唉,這位大爺,要不要嚐嚐小店的佳釀?今天可是剛出窖的。”
“客官裏邊兒請。”
右手邊粗布衣裳,肩頭搭著塊兒白手巾的店小二元氣滿滿的正招攬生意,迎來送往一臉卑微卻討喜的笑容。
我心中掙紮了下,手指頭伸進荷包裏挨個數著怎麼也不會變成十一個的銅板,最後心裏一發狠,把基本可以無視的荷包往懷裏一掖,大模大樣的晃悠著踏入了酒樓。
本來就沒打算要吃什麼東西,隻不過被店小二那句佳釀給誘惑了進來,可基於吃霸王餐的規矩,除了美味我還要了碗湯麵條,等結賬時再找隻蟑螂扔碗裏,嘿,齊活。
不多時,七盤子八碗的就都逐個兒的端了上來,一大桌子色香味俱全的美食擺眼前,再加上右手邊剛一揭開紅布塞子就被我嗅出是好酒的陳年佳釀,嘖嘖嘖,這才叫人生呐。
“嗯,嗯。好好吃喲。”
“這個也好美味。”
“極品,真是無上的美味。”
我一筷子一口的把菜肴塞進嘴裏,味道美的我真想哭。尤其是那壇子佳釀,聞這味兒應該是梨花釀,好懷念啊。記得第一次喝到這種酒,還是從京樂大叔那兒蹭來的。
心裏默念了十遍感謝靈王大人後,小心翼翼的將杯子湊到嘴邊,鼻翼微聳的吸入那淡雅清馥的香氣,最後輕抿的一小口。
酒液入口芳香綿軟,一下子就順著喉嚨流入腹中,然後沿著經絡彌散到四肢百骸。回味起來,卻有隻餘花香。
“小姑娘,這酒後勁兒很大,你還是少喝點吧。”
一個不認識的人湊了過來,我抱著壇子斜睨了他眼,冷淡的說:“關你什麼事。”
他的臉微微扭曲了下,然後道:“我是這家店掌櫃的,這梨花醉也是我釀的。此酒雖然香味素雅,可後勁兒卻很大容易醉人,小姑娘還是……”
“沒關係,我的酒品同人品,好著呢。”我拽起衣袖擦了擦嘴角,然後“哐”一聲將空了的酒壇撂桌上,衝著自稱掌櫃的男人伸出根手指頭,“再來一壇子。”
***
桌子上滿是空了的酒壇,咕嚕嚕倒著的也不少。我隨手拎起一個在耳邊晃了晃,“嗯?沒……沒有了呢?亂菊,你為什麼喝了我的酒,是我的,全部都是我的。”
眼前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跟隔著層白茫茫的紗。桌上趴著的那人臉埋進臂彎裏,偶爾哼哼兩聲,我推了推他,結果沒反應。
“嘁,……吉良,你還真……差勁。”說完,站起身來想要去再拿壇子酒,可剛邁開腿就被絆了下,低頭瞧去,就見周圍地上橫七豎八的躺倒好幾個人,
我踹了踹離著我最近的那條腿,雖然大著舌頭,可該說的照樣還是一字不落。“喂,你們給我起來,不要每……每次結賬都給我玩兒這……這套。喂,起來。”
“我是不會付錢的。就算每個月領……領雙份兒薪水,你們也不能見天兒的叫……叫我請客,我不要請了。”
我蹲下身,拽著那人的衣領搖晃著大喊:“京樂春水,這次該輪到你了,不要再裝蒜了。喂……”
就這時,我忽然覺察到身後有人想偷跑,說時遲那時快扔下手裏那個,我就一個瞬步的擋在那人麵前,拽起他手腕得意洋洋的說:“哼哼,被我逮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