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陽符專門用來對付幽魂的,你給我就知道他們要來,王宗自信無人敢動,你卻料到了幽魂宮要來,為什麼不出手呢。”秦雲抓住了破綻將老和尚一頓大罵,也不管對方身份如何。
“我不可能時時關注,我若去了石墩村反倒引起了王宗的注意,找死嗎,我?”老和尚顯然動了怒:“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當年秦天錯不肯離開,怪得了誰。”
“那石碑裏究竟是何東西?”能引起四門忌憚的顯然不是凡物,不然也不會為石墩村帶來滅頂之災。
“說了這東西少一人知道便少一人知道,你們去取出來就知道了。”老和尚見兩人一臉懷疑,繼續說道,“這幽魂宮雄踞亡海,數十萬年來,無論是人族得勢還是妖族得勢,這亡海幽魂從來是隻多不少,從未衰弱過。你們縱是四門之主,也別想滅了這幽魂宮,何況你們隻是兩個凡夫俗子。那石碑裏藏著的是奪天地造化的心法,是你們複仇的唯一機會。”
“這麼厲害為什麼四門不取出來?”兩人現在走投無路,但也怕死得心有不甘和不明不白。
“這天下曆來便有正邪之別,但這取決於人。功法心訣從來隻看何人所用,鮮有正邪之別。但藏在那石碑裏的心法不一樣,它是惡,從一開始便被定性了。無論是正派還是邪派,都不想沾惹這個東西,曆來隻有唯恐天下不亂之徒才會對這個東西動心。”說到這裏老和尚聲音變得嚴肅起來,“世人都以為戰爭已經結束,卻不知道這天下大安之下是何等的暗流湧動。王宗幾十年來不動那石碑便是為了釣那些心懷不軌之徒,不想幽魂宮先出手了。你們再猶猶豫豫,被別人捷足先登,就什麼都沒有了。”
“再無敵也不可能與天下為敵。”秦四沒有被仇恨衝傻,老和尚來曆不清,很可能隻是在利用兩人。畢竟兩人乃是石墩村的幸存者,隻要想要那東西的估計都會來找兩人,隻不過老和尚捷足先登罷了。
“你說得對,再無敵也不可能與天下為敵。那些曆來拿到心法的人物,全都死在了四門手中。”老和尚何其精明。早看穿了秦四的想法,“但是,曆來拿到心法的人中沒一個人能練成過,你們若能練成,就不會和他們一樣。”
“如此東西,取得它的人肯定都是一時俊傑,他們都練不成,我們縱使拿出來了如何練成,還有這樣做與你有啥好處?”秦雲也不傻。
聽聞此言,老和尚下了床,一雙精目死死盯著秦雲:“若真是想成大事者,必定相信自己乃是天命之人。”秦雲和老和尚對視,隻覺對方眼神猶如沒有月光星光的黑夜蒼穹,聲音像從那漆黑的蒼穹傳來一般。他想起自己常做的夢,夢裏也是一雙這樣的眼睛盯著自己,看不到對方的身影,隻聽到對方對著他大喊,他也不由自主地跟著對方大喊:“殺!”隻想把這黑夜都吼散。
秦雲這一聲吼出,不止秦四,屋外的空心也嚇了一跳。吼出這一聲,秦雲隨即恢複正常,看到一旁秦四關懷的目光,秦雲搖搖頭表示沒事。老和尚遞給兩人一對龜甲和兩張符紙:“這叫千裏足行,還有是神速符。你們拿了東西,便向北走,到莽蒼山盡頭便出了來風城屬境,空心會在長風城接應你們。”秦雲接了東西,轉身就走,秦四見他這樣子,知道他信了老和尚,不知原因為何,秦雲不說,他隻好忍著狐疑跟上去。
石墩村前,石碑還是沒有任何變化,如果不是老和尚,兩人尚不知道這石碑才是一切的罪魁禍首。
“你知道取出來的辦法?”秦雲一路上一句話都不說,秦四從未見秦雲如此模樣。
秦雲點了點頭,說道:“四哥,其實那老和尚等的人是我。”秦雲不說他也知道,看最後老和尚的表現,秦四便知道老和尚要等的人是秦雲。
“我不知道自己從哪裏來,從我有記憶起就一直做著同一個夢,夢裏我一個人站著黑夜蒼穹下,對麵有雙眼睛死死盯著我,總是朝著我大吼‘殺’,我能從聲音看出那聲音主人的不甘,好像有滿腔怒火要宣泄一般,我也總是這時候驚醒。”秦雲突然向秦四說起他無數次提過的夢,秦四也無數次見過秦雲大喊著“殺,殺……”然後便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