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三人出了天機城已經是午時。早上出門,塗蓁蓁吵著要用千裏足行,一直在萬森林內生活的她一定要體會千裏足行趕路的感覺。方汝儒和秦雲卻深受其害,千裏足行趕路雖然不錯,但卻令人無比勞累,兩人是半點都不想用。塗蓁蓁無奈,隻能任由兩人在馬市買了三匹馬,等馬買來又開始挑剔,說這顏色不好,說那沒肉跑不遠等等,想逼兩人用千裏足行。但奈何方汝儒就是不妥協,和秦雲愣是花了一上午替她找了一匹驃肥的白馬。本來是沐浴晨光,現在卻是頂著暴曬的陽光,三人心情都是一陣鬱悶,好不容易日落西山,才走到半途。
在這百英會盛會前後之期,天機三城無論城內城外,都開著許多日夜經營的小店。這些小店多半是一些小酒樓或者茶樓,不讓來往的道者修士餐風露宿他們就滿足了,像城內客棧那樣的在城外是想都不要想了。三人前麵便是一家簡陋至極的小茶肆,四周立起的木杆撐著帆布,下麵擺放著數張小桌。看到有店,塗蓁蓁興奮不已,拍馬加速,兩人也加速跟上,才到近前,便聽到一陣慘叫聲。隻見店旁空曠的地上,一人癱坐在地上抱著腿慘叫不已,他的兩位同伴扶著他,對著他麵前的人怒目而視。秦雲下馬定睛一看,發現那躺在地上的人竟然是在萬森林內企圖找他們麻煩的何衝雲。而他的對麵則是兩個和尚,一個和尚拿著禪杖,另一個帶著念珠,和別的和尚不一樣,兩個和尚沒有半點慈眉善目,都是一臉凶神惡煞。
“九境臭名昭著的惡佛和血菩薩,這幫人招惹了大麻煩。”方汝儒見多識廣,看到兩個和尚所持的兵器就知道對方的身份。
秦雲一聽方汝儒如此說,知道這兩人身份不簡單,說:“這幫人是行仁行義城藏劍門的,傷的那個叫何衝雲。”
“東海的?哼,活該。”羽神宮不止與聖門不和,而是與整個東海都不和,一聽何衝雲是昆山行仁行義城的,僅存的一點同情心也化為烏有。塗蓁蓁卻沒有這個想法,正要展現自己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俠義行徑,就被兩人阻止。方汝儒攔著這好動的姑奶奶,指著周圍旁觀漠視的人示意她閑事休管。何衝雲之前在萬森林內曾試圖找秦雲他們麻煩,秦雲樂得看對方麻煩。
惡佛是手持禪杖的和尚,他將禪杖往地上重重一擊,大聲喝到:“也不看看佛爺我是誰,藏劍門,那是什麼東西?”
“你們這些假和尚,以佛之名,行不義之事,欺人一世,人人得而誅之。”何衝雲雖然受傷,但口氣上沒有任何服軟。看樣子何衝雲如此憎恨假和尚肯定是有原因的,秦雲心想。雖然萬森林內有意找自己和師兄的麻煩,但現在看他這副硬骨頭,也不由得刮目相看。
何衝雲的話引來旁觀者的好感,卻讓惡佛大為惱怒,他禪杖一揮,擊飛何衝雲旁邊的兩位師弟,禪杖一擊而下,將何衝雲的另外一隻腳也打斷。何衝雲受不住痛,一聲長嚎後又是一陣破口大罵,惡佛一聽對著他的斷腳又是一擊。惡佛這般作為如同對敵人施行酷刑一般,何衝雲的慘狀令周圍的人不忍直視,可沒一人膽敢出頭。何衝雲不好受,他的兩位師弟也不好受,惡佛在這邊折磨他,那邊血菩薩對他兩位師弟也不手軟。塗蓁蓁之前一直假和尚假和尚的叫著秦雲,說他不像和尚,如今看到惡佛血菩薩如此狠辣的行事風格,覺得秦雲簡直就是菩薩現世。
惡佛剛想又是一擊,塗蓁蓁實在忍不住,站了出來,方汝儒阻攔不住,隻見塗蓁蓁伸手一揮,一束銀光打在惡佛的禪杖上,使他的這一擊落歪,直把地上砸出個大坑。惡佛見有人出手,更是惱怒,回身一喝:“哪個不長眼的敢壞佛爺好事!”
“是你姑奶奶。”塗蓁蓁也是不客氣,直接回敬對方一句。
惡佛見是一個貌美姑娘,本來一愣,塗蓁蓁一說他瞬間恢複過來,一臉猙獰,手中禪杖一甩,直朝塗蓁蓁麵門而來。塗蓁蓁也想不到對方一出手就是如此之重,側身一躲,禪杖斜著飛過。她正要嘲笑對方,那禪杖像長了眼睛一般,又朝著她襲來。塗蓁蓁無論怎麼躲閃,禪杖一直追著她不放,眼見塗蓁蓁就要不敵,秦雲瞧準機會,一手抓住禪杖,才容得塗蓁蓁喘下氣。秦雲雖然抓住禪杖,但禪杖力量沒有任何衰減,扯得秦雲在場中亂舞。塗蓁蓁既然出手,方汝儒不可能放任不管,他是羽神宮鷹哨出身,以敏捷,巧勁見長。他伸手托住秦雲,接過禪杖,在秦雲手中亂舞的禪杖到他手中如同安份的寵物,方汝儒將其甩回給惡佛,說道:“大師既已出氣,何必趕盡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