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3)

清梧扶起爛醉在他房門前的斂影,沒好氣地問道:“怎麼喝得那麼醉。”

斂影被扶著坐到椅子上後瞬間便又滑落坐到了地上,抱著酒壇不知在低喃著什麼。

清梧蹲在斂影麵前費了很大勁才聽清了斂影說的是:“清梧你這個混球………什麼都搶,連我喜歡的人你也搶……”

清梧皺眉想了想,並不知曉自己如何就搶了斂影喜歡的人,隻好奪過斂影手中的酒道:“我沒搶,你喝什麼。”

斂影惱怒地抬頭看著清梧,一巴掌扇了過去,卻隻是輕輕的落在清梧臉上。

“你明明就搶了。”斂影板著臉一臉嚴肅地說道,說完便想去搶清梧手中的酒。

清梧將原在左手的酒壇在空中輕輕一拋落到右手問道:“我怎麼搶了。”

斂影聞言呆呆地看著清梧半響,自嘲地笑了笑道:“對….你沒搶…..你什麼都沒做…..”

清梧不解地望著斂影良久,最後還是將手中的酒壇遞了過去。

喜歡的人?

能讓斂影喜歡的人,會是誰?

斂影左手剛接過酒壇放了下去,右手便抬起又給了清梧一巴掌,卻仍是不輕不重地落下,然後便掙紮著起身,搖搖晃晃地離去。

清梧覺得自己最近十分莫名其妙,難道真的是閑了些,所以才想了這許多無關緊要的問題?式薇喜歡誰,斂影又喜歡誰,幹他何事?

直到他知道這一切其實都與他相幹。

昏迷的那段時間裏發生的事都是後來眉生告訴他的。

西岺為了將她的母親從屠鬼門中帶出不惜與方瑾聯手,將當年孟夫人下給蕭辰音的毒寸草心下在了他的身上。

原來當年孟夫人並未將真正的解藥交予方瑾,不過是給了一副暫且壓製毒性的藥方,服此藥者永不得見天日,否則將生不如死。

而真正的解**方在式薇手中,更不曾想寸草心這種**,竟是以上一個中毒者的血液煉製而成,其煉製方法據式薇所說,除了他自己其餘人皆已離世,此次的**是何人煉製一時竟成了個謎題。

也怪他對西岺大意,本以為她不過是為了見自己母親一麵,卻沒想到西岺早已對自己生恨。

式薇為了救他采回解毒所需的藥材,在半路被屠鬼門的人攔截住,隻有斂影將藥材送了回來,卻也受了不輕的傷。

再然後一切就像他以往所見,卻又比以往更嚴重。

當方瑾不以為然地讓人將式薇拖上來踩在腳下時,清梧竟覺得自己憤怒到了極點。

式薇身上的黑色長衣裂著許多口子,不過是兩日,衣下所見竟無一處完膚,背部的右上方衣服看似黏糊卻發白焦黃一片,竟似滾油烙結下的痕跡。

那日一戰除了清梧,並無人再說得清到底是發生了何事。大家後來隻知道方瑾重傷,而其餘見過清梧的人都死了。

清梧一點點撥開沾在式薇臉上的頭發,發現臉上各處也似有燙傷的痕跡,露出的一小段脖頸上的皮膚已顯出潰爛的樣子。

“清梧,將他翻過去側向你。”眉生檢視後吩咐道,一邊讓故衣取來所需刀具。

清梧看著眉生將式薇身上的衣服都剪開,僅留下後背一處仍緊緊地黏在皮肉之上,不禁皺起了眉頭。

“他若是動了你便按住他。”眉生不甚放心地又提醒了一句。

“這,是要…”清梧看著眉生手中細長的薄刃問道。

“他的後背被滾油燙傷,傷口未及時處理,表麵的皮肉已都爛掉了,若不將腐肉去掉將傷口處理幹淨,恐有生命危險。”眉生抬頭看了一眼清梧解釋道,手中的刀已準確地切了下去。

清梧看了會兒覺得有些可怖便低下了頭,卻瞧見式薇睜開了眼正疑惑地盯著他看。

清梧驚了下,開口輕聲喚道:“式薇。”

眉生頓了頓抬眼看了一眼清梧便又繼續。

式薇看著清梧好一會兒,陡然似覺得疼般縮了縮,手虛虛地握成了一個拳頭又漸漸鬆開,如此反複幾次,卻仍是盯著清梧看,似是在懷疑著什麼。

清梧與式薇對了一會後,將另一隻手空了出來蓋在了式薇的眼睛上,初時尚能感覺到眼睫毛在輕輕地掃著手心與指尖,後來便不動了。

就這樣眉生輪番換著各式的刀將腐肉一點點剔除,直到血漸漸滲出才開始上藥,厚厚的一層藥蓋在傷口上再包紮起來,身上其餘的傷口多是鞭痕也都一一清洗幹淨上藥。

一切弄妥後已是將近天明的時間,眉生從藥箱裏取出一盒藥遞給清梧,然後囑咐道:“裏麵的藥丸每日一粒兌水化開,不論你用什麼辦法讓他吃下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