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眸光一狠,抬眸,看向站在旁邊的南宮景年,毫不客氣地將這場火燒到他身上。
“臣弟可沒有太子殿下那般縝密狠辣的心思,皇兄要脫罪,也不用拖著臣弟下水。”
南宮景年四兩撥千斤地頂回去,養心殿中的氣氛頓時變得尷尬起來。
昨晚那樣的刺客陣容,太子的確是沒料到雲淺能活著回來,更沒料到他為了確保萬無一失而派去的兩個九階會雙雙隕落。
可同樣,雲淺他們也拿不出確切的證據證明那些黑衣人是奉他之命動手,而其他的口頭上說詞,全被他找各種理由推脫過去。
再加上皇帝對他的寵愛和偏袒,他們要想就這麼把派人刺殺的罪名安在一國儲君的頭上,可能性怕是不大。
雲淺兄妹和南宮景年的臉色都不太好看,卻也隻是冷抿著唇,並沒有再說什麼。
驀地,一聲冷笑從上方襲來,下一刻,太子就被一股突然襲過來的力量扇得倒飛出去,撞到了後麵的一根柱子上,猛地噴出一口血。
眾人大驚。
一屋子伺候的太監宮女立刻跪了一地。
皇帝眼看著自己的繼承人被不分青紅皂白地打飛,心中驚怒交加,有些不滿地盯著始作俑者。
“刺殺之事幕後主使是誰還有待調查,這無憑無據的,使者大人便出手傷人,不覺得太過分了麼?”
“過分?”
夜琰似笑非笑地咬著這兩個字,眼簾輕抬,一股無形的氣壓陡地從他身上擴散開來。
除了雲淺,其餘人皆覺得身上一重,像是被一座大山壓住,呼吸變得相當困難,就連已經是九階的雲鴻都扛不住這股威壓,額角已經沁出了冷汗。
上方又是一聲冷哼傳來,壓在他們身上的力量陡地加重,眾人膝蓋一軟,頓時噗通噗通地跪了下去,恭敬地匍匐。
絕對的實力麵前,無人再生得起半點反抗的心思。
夜琰懶洋洋靠坐在龍椅之中,視線淡淡地掠過下方幾人,慵懶中透著致命的危險。
“太子禦下無方以致手下人胡作非為,本使剛才隻是給一個小小的提醒,南楚陛下應該沒意見吧?”
眾人一頭的黑線,對這位使者大人睜眼說瞎話的能力相當佩服。
隻是給個小小提醒就把老一巴掌把一國太子扇到吐血,那要是給個大大的提醒會怎樣?
“太子的確有錯,使者大人教訓的是,小王沒有意見。”
感覺到頭頂上那道幾乎要將他骨頭都碾碎的壓力,皇帝恭敬地垂首,心中有怒意,麵上卻不敢表現出半分。
畢竟人家才是老大,實力又擺在那裏,就算他打殘了太子說是小小的提醒,他們也隻能閉著眼跟著點頭。
雲淺安靜地站在旁邊,看著夜老大一舉震住蠢蠢欲動的幾人,心中暗自感歎果然拳頭才是硬道理。
“刺客之事,本使給南楚七天時間調查清楚。”夜琰摩挲著自己袖子上的流雲圖案,似笑非笑地輕勾唇角,“若是七天後沒有令本使滿意的回複,本使恐怕要想想這南楚的皇位是不是該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