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迎親的隊伍快要到的時候,雲淺避過眾人的耳目,悄悄地將一支鋒利的匕首藏在了嫁衣的寬袖之中。
喜娘給她蓋上蓋頭,領著她一路出去。
這場婚禮和普通人家的婚事好像還有些不同,並不是什麼拜拜高堂夫妻對拜就可以的,據喜娘所說,是要去祭告天地宗廟。
雲淺被帶到了傳說中的祭台之上,墨千城已經在那邊等她,聖境中有些身份的人幾乎都到了,連那位聖境之主都特意出席,場麵甚是隆重。
墨千城從喜娘手上將她的手接過來的時候,黑曜石般眸光輕閃了下,壓低聲線:“手怎麼這麼涼?”
雲淺沒有說話,想把自己的爪子從他手中抽出來,卻被他用力地攥緊。
她任他拉著她往祭台中央的位置走過去,卻在幾步之後,忽然壓低了聲線,冷不丁地問了一聲:“師兄,你就一定要將我們逼到反目成仇的地步麼?”
“師兄已經是過去式了。”墨千城似乎未將她的威脅放在心上,反倒是淡定地糾正她的稱呼,“從今日開始,似乎應該改口了。”
雲淺冷漠地抿起唇。
兩人在祭台中央站定,高處的台階上,禮儀官翻開手中的折子準備宣讀祝詞。
就在他即將開口的時候,原本一直安靜站著的新娘卻忽然抽出了一支匕首,朝著身邊的新郎刺了過去。
台下的眾賓客被這一幕嚇到,臉色驟變。
墨千城卻是不躲不閃,任由那支匕首抵住自己的小腹,雲淡風輕地瞧著她:“你不是我的對手。”
雲淺不說話,就保持著這個姿勢不動,二人詭異地僵持著,墨千城再次冷淡出聲:“將你手中的東西放下,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雲淺咬著牙,已經不吭聲,台下眾賓客目瞪口呆地瞧著上麵對峙的兩個人,誰都不敢吭聲,整個祭台周圍安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見。
墨千城抬了手,想要奪下她握著的匕首,雲淺卻忽然神經質地推開幾步,一把掀開了頭上的蓋頭,手腕一轉,鋒利的匕首已經抵在了自己白皙的頸子上。
“放我走,否則我讓你喜事變喪事。”
師兄的臉色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
這對新人又開始陷入新一輪的對峙,剛送了一口氣的賓客再次呆愣住,完全不知道這倆人在搞什麼鬼。
大喜之日,新娘要生要死要當眾自盡,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
聖境之主冷笑地瞧著這一幕,眼中迅速地略過一抹陰騭的冷光。
墨千城眯眼瞧著以死相逼的女子,僵持幾秒鍾後,他提步朝她走過去。
“別過來。”雲淺冷聲嗬斥,抵在頸間的匕首越發地抓緊了些,“你再往前走一步,我便留一具屍體給你。”
“你不敢。”師兄腳步頓了下,抬眸,冷笑地瞧著她,“你的命和他的連在一處,你死了,他也活不成。”
“活不成又如何?我們能死在一起,總好過被你活生生拆散,師兄,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