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蘇在峽穀下睜開眼睛的時候,借著星月的微光,發現長腿少女和翹臀少女在地下窸窸窣窣的翻弄著什麼。身邊傳來金屬物的碰撞聲,扭頭一看,是莫洛在擦燃煤油打火機,火苗照在男人的臉上,使局部輪廓的陰影看起來像骷髏頭一樣,麗蘇忍不住“嚶”一聲直往後退。
“噓,別出聲!飛空艇就在前麵了……”說話的是史蒂夫·克拉克,他站在黑乎乎的閃著幽光的小丘包上,指著一箭之外的發光物體道。
莫洛對兩個專心致誌的少女道:“你們也別再翻弄那些屍體了,要是他們身上還有值錢的東西,早就被搬運屍體的人摸走了快走吧!我們還要趕在他們往下運完屍體之前占領飛空艇……”
“誰說沒有值錢貨的!你瞧這個!”長腿少女手裏拿著一顆假牙,顫聲道:“是金的吧!雖然我這輩子都沒摸過金子,但這絕對是金子沒錯吧?”
一旁的翹臀少女趕緊抓住她的手腕道:“拿好!不要發抖,掉下去的話這輩子就再也見不到了哦!”
“怎麼辦?好激動啊!我可以給它取名字嗎?”
“叫小金牙怎麼樣?”
“這個好!真是太貼切了!”
麗蘇這才發現兩個少女是在翻弄死人的屍體,剛要叫出來,卻發現自己身下坐著的便是堆積如山的屍體,散發著風幹的布料的味道和赤鼻的腐臭味,一個疊著一個,像鋸齒狀的峽穀一樣延綿出去,風一吹,骨頭間便碰撞著咯咯作響,像來自地獄的安魂曲,溪水在十幾米之下的地方苟延殘喘的流過,聲如悲鳴。她嚇得眼珠子都幾乎往後翻轉了過去,史蒂夫急忙扶住了她,悄聲道:“麗蘇,振作點!你可是這個計劃的核心人物,你要是昏了過去,大家的小命可能就要送掉了哦。”
想到一直在努力的同伴,麗蘇強打起精神道:“……我一定會堅強你的!我可是革命軍的一員來著!”但小手摸到地上的幹屍,眼淚還是忍不住流了出來:“史蒂夫長老……抱抱麗蘇吧!”說著,雙手已經伸了出去,無助的表情相當惹人憐愛。
史蒂夫蹲了下來:“來吧,我背你!”
“謝謝你……史蒂夫長老!”麗蘇軟綿綿的趴到史蒂夫的背上,將臉部藏了起來,再也不願再看一眼那些可怖的死人。
史蒂夫站了起來:“走吧,莫洛,你拿著打火機走在前麵,其它人跟著我……嗯?你們怎麼不說話……莫洛?”
回過頭去看時,發現莫洛也蹲了下來,將死人的口袋通通翻了個底朝天,掌心裏躺著幾枚銀紐扣和銅煙盒,看來收獲頗豐。
“喂!你要氣死我嗎?再不走,等司徒來風追了下來,我們可就走不掉了!”
“放心吧!他不知道穀底是死體肉墊,懷裏又抱著個盲眼的小鬼,不敢跳下來的!”莫洛依然是那副急死人不償命的腔調。
“但飛空艇要是飛走了怎麼辦?”
“昨天在布置計劃內容的時候,您不是說了嗎?他們之所以不一股腦從上麵把屍體全部傾瀉下來,為的就是要均勻的把屍體鋪展開來,因為斯圖西要求一切都要有條理,要規範化,即使是屍體,也要處理得井井有條,不能亂扔,那可得忙上好長一段時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