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日行程,我們日夜連著走。已經到了飛虎寨山腳下。張羽帶我們走了一條捷徑。邊走他還告訴我:“你娘最喜歡吃那上麵的果子。”
“對啊,娘親每次跟父親慪氣,或者被奶奶氣著就都念叨她飛虎寨的棗子”
我與他一路說與家人有關的事情,一一談來,他也談到了我父親母親的相識。我才知道原來父親本來上山詔安卻不曾想被我娘親這個土匪婆子給綁到了寨子去。成親三日,父親逃出寨子,托人書信一封上寨說是邊關告急,需要先離去。待戰場事必就回寨接母親回將軍府。隻是這一等就是一年多,大哥都出生了。一年多後,父親再次上門,還是奉旨詔安,傷了母親的心。外祖父從中撮合,願意以飛虎寨為母親嫁妝。母親卻不同意,十數次將上門求見的蕭晟,丁永,還有俏相公打出寨門。直到一年多後,父親再次需要上戰場,母親才願意再見父親。這次相見,父親使出所有的奇招妙語連騙帶哄的終於將母親拐回將軍府,真的是女綁郎,郎拐女,一出冤家喜劇。回了將軍府,本來我祖母還不喜歡我娘,但是次次父親出征母親都相隨,夫唱婦隨,計出奇招,數次救全軍於危難之時,讓我祖母對她刮目相看。更是與我父親一起招來飛虎寨舊部,飛虎寨舊友,江湖中有拳拳報國之心的英雄豪傑成立了飛虎軍,從此百萬雄師,為南國浴血奮戰,軍中伉儷,更是得了世間一大佳話。
不知不覺中故事言畢。我們也已經停在了寨子麵前。母親曾經說,這裏民風淳樸,百姓的要求很簡單,一日三餐,可以果脯就行。在無戰火,不用送丈夫上前線,安貧樂道,男耕女織。我下馬將寨門打開,看著這裏的一草一木,一屋一瓦,想起母親說的故事一幕幕在這個寨子裏麵出現。
張羽對我說了句:“老寨主在這邊聽聞楊家蒙難後後傷心過度也已經離世了”
楊家九族被滅。外祖父就算偏安一隅也終究悲憤難耐隨父母而去,白頭人送黑頭人。一腔怒意,憤難平。對著寨子跪下三叩頭,心裏默念著:我回來了。我一定替楊家昭雪。
我走到一口井前,對著張羽說道:“軍師,可否拿一個瓢子盛點來喝?”
張羽笑著取來一瓢放我手中。
我狂飲而進。眼前出一少女,她喝著水,轉頭開心的對著我。我抓手袖擦了嘴角:“好喝。“淚水卻延眼瑕而下。那位飛虎寨的女土匪婆子已經再也無法出現在我麵前。我的母親,我的父親,他們死的何其的冤枉。
張羽附和一聲:“好喝”
我與他對望一眼。彼此心中都思念這裏曾經的一景一木。
軒轅允與蕭瑜被我們派在寨門外,不準進入。
我走過這裏的每寸地方,母親說的故事一句句都在。走到母親的閨房中。我輕輕伏躺在床榻上。解散飛虎軍後第三日,父親將我們四兄妹叫到書房,語氣沉重:“飛虎軍是我與你娘相遇相知之後一起創立的軍隊,如今解散了,也就散了。隻是多年後如果你們還記得。可以回去飛虎寨你娘的閨房中,梳妝台後麵的暗格中尋一物。那是你爹娘的定情信物。”
我起身將已經腐壞的櫃子往外移出,伸手入內,有一暗格,手抓一物,快步走回寨中天井處。
張羽立在園中,氣定神閑。
我對著他揮舞了手中的長劍。他微笑的點了點頭。
我問了句:“這是什麼劍?”
張羽笑了笑。對著四周:“原名軒轅夏禹劍,後麵你娘叫他斬龍劍。”
張軍師看著我的神情:“你娘從你爹那裏硬搶來的,話說此劍本叫軒轅夏禹劍,是一把聖道之劍。由眾神采首山之銅為黃帝所鑄,後傳與夏禹。劍身一麵刻日月星辰,一麵刻山川草木。劍柄一麵書農耕畜養之術,一麵書四海一統之策。此劍後為商湯所得。其內蘊藏無窮之力,為斬妖除魔的神劍。”
我笑了笑,此劍如此神奇,隻怕父親得到的時候也廢了好些功夫。揮舞手中的劍:“斬龍劍,飛虎軍的飛虎令?”
張羽滿意的笑了笑:“那你還知道飛虎令的暗號是什麼嗎?”
我搖了搖頭。
“你說楊家兒郎俏不俏”
我不解,但是問道:“應該是俊不俊吧?”
張羽的笑劃破天際:“你娘說了,當初她就是看上你爹很俏。”
我心裏問了句:娘啊,你什麼眼光啊。我爹那威武樣,你既然說他俏。
“你娘認定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這口號。也是您娘硬要用的,惹的你爹每次用口號都麵紅耳赤的。”
哈哈大笑的聲音在山林中徘徊,手中的斬龍劍寒光凜凜。英姿颯爽的女子在山間詢問那俏郎君,你從何處來,不如不用回去,隨我回那飛虎寨,從此當對神仙眷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