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感動,一年的宮廷歲月。雖然我不曾加入後宮恩怨。卻從那裏帶回來滿身傷痕,帶回了一身國仇家恨。
我看著他問了句:“說吧,有什麼想問的隻要我能說的,我都會告訴你。”
蕭瑜咬了咬嘴唇。唇角被咬出了血絲,還是無奈的問了句:“你到底是誰?”
我拉著他一起扯開營簾,走出帥帳。隨手拿起兩壇酒,一壇扔給他,一壇自己打開了酒蓋狂飲起來。以前隻覺得酒喝著喉嚨燒,卻不曾覺得如今盡是如此的好喝,一口下去。心中清涼一片,想著那三個字。卻又一片愁苦,隻能在將一口飲盡,為我,蕭伯伯至死一直牽掛。我想起了母親的臨終遺願,我也想安平度日。奈何國仇家恨不可不報.我也想就老死在那宮中,與軒轅淩就彼此欺瞞一生也好,奈何事事不如意,終究錯了要回頭。
喝著手中的酒,心裏的痛化成了嘴中的言。卻是一個字:“爽”
蕭瑜隻是靜靜陪伴著,看我落寞一身:“若是當時你沒有私自離開軍營而是隨我回上京,今日你是否會更開顏一些”這是問他也是在問我。
我也不知道,隻是知道往事皆已成煙。我終究無法回到曾經,也無法忘記那個人,那個名字。
我又喝了一口,笑了笑,是笑自己癡傻,還是在笑自己無用。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些許惆悵:“我也不知道我是誰?”
蕭瑜隻是將我手中的酒壇接過,放到身旁說了句:“喝多了傷身。”
我笑了笑看著他,我認為我很鄭重其事說道:“以前我是蕭家軍兵營裏的軍醫木易,之後是遊曆天下的神醫楊瀟,後來是宮廷後宮中的美人蕭子若,如今在這軍營他們希望我是蕭洋”我頓了頓,心裏苦的無法言語:“卻不敢告訴眾人,我的真名是楊子吟,我的父親是楊相楊遠知,我的母親是飛虎寨的土匪婆子上官玉,我的大哥哥叫楊詠,他七歲隨我父親上戰場,九歲當先鋒,十二歲封校尉,十三歲被斬於上京菜市口.我一家忠臣,卻無法用真名示人”我多想這些話是告訴軒轅淩,但是說不了,言不明.“我一家三百五十多口,被人抄家問斬。我從九歲開始,就不敢言自己真實身份,你說我是誰?”
我看向蕭瑜。我多想可以好好的哭一場,但是所有的一切告訴我,眼淚不能流。那麼多的人命在我手中還沒有討回公道,楊家的飛虎軍還未召回,楊家的英靈不安。我的祖祖輩輩都用那不甘的眼神夜夜入我夢中,告訴我,楊家不是叛軍,不背那叛國名。
蕭瑜驚愕的望著我,我想起最近這幾天他們都是這樣的表情。每個人都在看著我的不一樣,都在問著我的不一樣,但是他們幾人真正的懂我,又真正認識我。我重重身份,哪個又真的懂,就連那曾經與我同床共枕的軒轅淩,心中是否又懂我?
還是酒最好,它懂。我將蕭瑜身旁的壇子拿起,又是一飲。北風呼嘯,卻沒有一絲涼意,難道是心寒過了頭,就沒了感覺?
蕭瑜理了理思緒:從我剛才的言語中抓住。不可思議的看著我“你是女的?”
我緊張中將他嘴給捂住
“小聲點,你想我被砍頭嗎?”
我不知道蕭瑜為什麼興奮起來。他一口氣壇子中的酒喝了精光,眼神有些曖昧的看著我:“你知道不知道老子以為自己得了龍陽怪癖,都不敢娶老婆。”
我笑的猖狂“你小子不會是喜歡本帥吧”喜歡我,軒轅淩還說要給我後位,要娶我為妻,他還說要讓我當王妃,但是他哪樣做到了。他曾經說過對我一輩子好的。又做到了嗎?他殺我全家,斬我九族可有想過那裏麵也有我,虧那荷花池寒冷,我絲毫不思索就跳進去救他。他可有記得這份情。他為長生殿一擲百萬,卻這邊口口聲聲說著甜言蜜語。那個混蛋,他是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