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1 / 3)

今夜禮部尚書張玉大人府上尤為熱鬧,錦幔裝飾,大紅燈籠高掛,一派的喜氣洋洋,雖說隻是納一位小妾,且這小妾的身份門第亦不算太高,卻聽說他模樣生的頗俊又懂世故人情,不僅討的張大人歡心更將正夫也是伺候的極好,故才辦的如廝場麵,更以此為由借機做份人情誠邀朝中諸位重臣過來眾樂樂,算是聯絡感情,增進友誼。

白於裳終究還是來的晚了些,竟還與豔姬碰了頭,那一位才剛下了馬車,這一位也正提著裙子要往張府門口去,而未央則是著一身孔雀藍的衣裙好巧不巧的跟在他倆身後下了馬車。

眼下這月色甚有些嫵媚,薄霧攬腰透著些清冷神秘,傾灑在豔姬暗紅的袍子上泛起了一層銀白,比往日更為俊雅悅目。

白於裳原想換女裝之後的頭一件要緊事就是與未央比比,穿裙抹粉的未必比他差些,但眼下見著豔姬就思量著先到他眼前去尋求些存在感,更好奇他是否能認出自己,一手拿扇一手提裙往前走的稍快了些,不小心踩住自己的裙角失了平衡,直往豔姬身上撲過去,溜溜的就鑽進了他的懷裏,臉頰也貼上他的胸膛,連那心跳之聲都聽的分分明明,似是打鼓一般的激烈。

那圓扇也滑落指尖落在地上,憔悴的緊。

豔姬到底是見過大場麵的,雖說梧棲這裏從未有人對他這般投懷送抱,卻也是在淺蒼領教過無數次的,立即為自己這一張美臉哀歎,等不到某人自覺離開便隻能不冷不淡提醒:“這位姑娘到底要抓到幾時才肯鬆手?”

白於裳因這一問才回過了神,且終於明了撲通亂跳的是自己的小心肝不是豔姬的,連忙正了正身子小聲道:“方才失禮。”

“既知失禮,為何還不鬆手?”豔姬低眸望向滿臉通紅的白於裳覺著她好生麵熟,似是在哪裏見過,卻又記不得。

這一語讓白於裳趕緊鬆了手,臉上更是一陣陣的發燙,暗忖自己大意,竟失了往日風範。

而豔姬雖說性子清高卻也不會同女人計較,提步就要往前走卻發現方才那人兒又跌回了他的懷裏,難免有些疑心是她故意為之。

白於裳真是無辜的,要怪就怪這裙子太長,女裝駕馭的很有些吃力,且她在此刻竟也厚臉皮起來,暗忖橫豎都占了這個便宜,所幸再裝的更柔弱一些,沒準豔姬就吃這一套。

誰知身後的未央大步上前一把將白於裳從豔姬懷裏扯出來,扶著她立正,滿滿都是訕嘲之意:“國師大人今夜這身打扮很是入眼,若說走路不便就由未某扶著些吧,嬌主怕是幫不了國師的。”

豔姬這才恍惚大悟,帶著些惱意直愣愣的盯著白於裳瞧,以為她方才是故意羞辱自己,一言不發甩袖就往府裏頭去。

白於裳覺著自己很是冤枉,剛想跟上去解釋兩句卻見手臂依舊被未央抓著,便側臉瞪他:“丞相大人來的真是時候。”

“這話想來應是嬌主所言才是,未某此舉是讓國師大人惱羞成怒了?”未央嘴角微揚略些訕趣之意,陰陽怪氣道,“國師這身女兒裝就是為了嬌主而換的?”

“要你多管閑事。”白於裳輕嗤一聲,甩掉未央的手輕撣了下衣袖。

“你以為你換了身女裝就會討他歡喜了?”未央很是不屑,眼眸裏露出毫不掩飾的戲倪將白於裳上下細打量一番,暗忖女裝之下的她是多了份柔和之姿,到底還是能瞧瞧的,隻可惜她的腦袋卻想不出什麼漂亮的主意,便取笑道,“爛俗之招。”

白於裳先是一怔,而即出言替自己辯白:“我方才真是跌倒。”

“敢做就要敢認。”未央根本不信,隻是冷刮白於裳一眼,而即與她擦肩而過,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