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靜謐無比,在溫熱的水霧之中,一陣倦意襲來,我的視線漸漸模糊,最終閉上眼,睡著了。
夢中落花入泥,微風卷起一陣清香飄散在楓林裏,我蹲坐在樹枝上,一如既往的眺望遠方,不同的心境是——我在等待。等待什麼呢?我自己也不明了,隻癡癡的等著,心一天比一天沉重。
我等的人一直沒來,我無聊之餘會用爪子撓落下的楓葉,一不注意“咕嚕”一聲,我穩著身形掉下去。
警覺起身,我驀然發現自己從房梁上掉下來了,而且慌亂之餘還化成了人形!
還好,前麵是一個屏風,擋住了楚絮與我的視線,若是按我平常落地無聲的習慣,或許無意識裏他沒有聽見?
“是誰?”楚絮慵懶而略帶怒意的聲音從水池裏傳來。
我呆滯片刻,一時間竟不知要怎麼回答。告訴他我是若雪?是那隻他要帶走卻又拋棄的狐妖?要是在以前,我還是那隻什麼都不懂的狐妖,可能還能夠坦率。但是,現在的我不是了,我是一隻受到傷害,不敢再隨意觸碰什麼的狐妖。
“出來!”楚絮聽不到我的回答,話語已經顯得萬般不耐煩。
事到如今,我到底想做什麼呢?懷著如此念想,我就像在山穀裏一樣,從不拒絕楚絮,慢慢的從屏風後走了出去,一眼便對上他仍然溫柔卻感受不到半點溫度的眸。
他還是沒有變,美得讓人移不開眼,赤裸的胸膛露在跌宕的水麵上,徒添幾分誘人的性感。
他與我對視,開始的一瞬間好像愣住了,也有因為我的容貌,但更多的似乎是我脖頸上的如意鎖,那是他送我的。
難道,他發現我了嗎?
我正為此心驚,隻見他忽然自嘲的笑,似水的目光更是銳利了,落在我的身上,讓我覺得陌生。
“誰讓你來的?”他毫無波瀾的語氣就像池裏的溫暖,我明明站得那麼近,卻連手都在發涼。
“我自己要來的。”我第一次開口與他說話,往時幻想過無數次的驚喜,卻沒想到真正相對而談,是此等境地,此等冷漠。
楚絮聽我說完,眸中輕蔑鄙夷更甚,冷眼看著我,用我永遠都想象不到的另一個他麵對我,開口道:“自己脫了,進來。”
我並不懂得他要我這樣做是為的什麼,也從來不會拒絕他,在我的記憶裏,他永永遠遠都不可能傷害我,盡管現在的他讓我陌生。
我開始聽話的解開腰間的束帶,在楚絮越發熱烈的目光下,衣衫悉數滑落,但我又有些不好意思了,不是因為脫衣服,而是因為他的眼神,實在是燙得我幾乎要熟透了。
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比以往的時候都跳得更快更劇烈,似乎要跳出我的胸口,活生生的給楚絮看一般。
隻剩一塊肚兜遮掩我的身子,水中的人的呼吸變得沉重。我的手更是因他如火的目光抖得厲害,十指在腦後的係帶不停的撥弄,卻怎麼也打不開,好像那兩根紅繩本就是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