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滄笙沒有把握現在的她是否真的會對他那樣無情,可事實證明,她不在意他,對他視若草芥。

他把帽簷壓的更低,掩蓋住受傷,不想讓她看見。

踏歌見此,趕緊跑到傅滄笙的旁邊,“阿笙,你沒事吧,不至於這麼脆弱吧。一拳就把你打倒了?”

重點不是一拳,而是那個揍人的人毫不留情。

踏歌見傅滄笙把帽簷壓得很低,他也看不清他的神色,隻好給他把了把脈,然後神色突然變得緊張起來,“你又發作了?”

“沒事,我能壓得住。”傅滄笙淡淡道。

“你這女人怎麼回事,他幾次救你,你不領情也就算了,居然還真下的去手。你的心是鐵做的麼,那麼堅硬,撬都撬不動。”

踏歌轉身看著一臉冷漠的蘇盡歡指責道,可蘇盡歡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甩給他,隻是轉身走進了民宿裏。

“你,蛇蠍心腸,無情無義。”踏歌還要追上去,被傅滄笙攔住,“踏歌,別怪她,是我自作自受。”

“你呀你,當初的事情能怪你麼,你當初去那裏不也是為了她嗎。”踏歌很是恨鐵不成鋼。

沒過一會兒,蘇盡歡便背著自己的包出來了,她眼神冷冷地掃過了傅滄笙,離開了這個院子。

“同學,等等我啊,你是不是也去紅月峽啊,我們搭個伴唄。”大學生追了上去。

“你不追?”踏歌不解問道。明明都追到這兒來了,沒道理因為被打了一拳就半途而廢啊。

“她會等。”

果然蘇盡歡在院子外麵站著,似乎是在等著什麼。

“你在等我嗎?”大學生追了上去,開心地道。

“不是。”蘇盡歡看向院內的方向,視線有一瞬間的碰撞。

“踏歌,我們走。”

“真是搞不懂你們了。”踏歌一頭霧水。

此處的民宿地理位置極佳,距離紅月峽不過十幾分鍾的路程,所以一行人徒步前行,但是那個大學生死活都趕不走,隻能讓他一直跟在身後。

而被陽光普照的院子,隻剩一群被消了記憶的人,他們隻會記得自己從院子裏醒來,卻完全想不起自己究竟為什麼會躺在院子裏,而這其中發生的事情一概不知。但這其中不包括和蘇盡歡交了的手的人,因為他們身上似乎有什麼東西可以抵抗傅滄笙施的術法。

這群被蘇盡歡打的躺在地上的彪形大漢惡狠狠地盯著蘇盡歡等人離去的背影,其中那個赤膀偷偷摸摸地打了個電話,然後露出了一個得意而詭異的笑容。

一行人來到了紅月峽的洞口。

此處烏雲遮日,隻留下一個類似於火車隧道的洞口,周圍都是高山聳立,邊緣處還長著一些帶刺的植物,不知道是些什麼東西,地上都是些細碎的砂石,幽暗的環境顯得有些陰森和恐怖。

一路上,就隻聽到大學生嘰嘰喳喳地圍著蘇盡歡有意無意地詢問關於升仙草的問題,可蘇盡歡甚少回答,隻偶爾答個嗯、哦,但凡蘇盡歡回答了他,他就會挑釁地看身後的踏歌一眼。

而踏歌總是一臉懵逼的看看自己,再看看傅滄笙,然後笑眯眯地調侃“阿笙,你這個情敵有點逗啊,連情敵都能找錯人,我特麼什麼時候多看了蛇蠍美人一眼嗎?白癡,就這樣,還敢去找那個蛇蠍美人搭訕,也是個為色所迷的癡心人。”

傅滄笙始終安靜沉默地走在後麵,壓低的帽簷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見傅滄笙不理會,踏歌也就不自找沒趣了。

在洞口的一米之處,蘇盡歡突然停了下來,她看向傅滄笙,隻這一眼,他就懂了她的意思,他道“天機鏡進去之後才能使用。”

蘇盡歡“哦”了一聲,帶頭走了進去。

一進去就能看到整個峽穀全是來旅行的遊客,他們的出現也並沒有引起什麼轟動,很多遊客隻是被傅滄笙和踏歌神秘的氣質吸引過來,看了一眼後忍不住偷偷地笑,而這些人多是正值花季的女生,難免會有些花癡。

大學生倒是一進去就拿個相機拍來拍去,他走近蘇盡歡的更前,“同學,我能拍你嗎?”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憑蘇盡歡的性格不會答應時,蘇盡歡卻緩緩開口,“嗯”

蘇盡歡所站的位置是一個穀口,底下是涓涓的流水,青苔紮滿了赤壁流下了一泉瀑布,旁邊是塊有些年頭的青石,還有一棵綠葉繁茂的大樹,她站在那裏,遙望瀑布流水,綠色的林木成為了她的背景,同樣都是綠色,可她穿的綠色襯衫卻因她顯得格外好看,陽光透過樹蔭照到她的臉上,她難得地眯著眼,感受這溫柔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