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心靈的強大實在有點超乎他們的想像,不得不承認,有時候大人也需要向天真又勇敢的小孩子學習。
簡舒這時忍不住發表了自己的感慨,“梓恒,你真厲害,姑姑以後都應該向你好好學習了,你真的是姑姑見過的最棒的小孩子。”
簡寧點頭,“嗯,是的,梓恒很勇敢。”
一時間接受兩位大美女和帥哥的誇讚,小梓恒那張粉嫩的小臉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就羞澀地紅起來了,“.......”
見小梓恒如此害羞,簡夫人情不自禁地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臉蛋,嫩嫩的,彈彈的,手感非常好,如是笑得更加樂了,“梓恒最乖了,以後梓恒想要什麼,隻要告訴外婆,外婆一定買給你。”
“謝謝外婆。”小孩子對於大人們的禮物還是沒有多大的抵抗力,所以聽到簡夫人如此承諾,當然不禁心花怒放。
大夥看著小梓恒笑得那麼開心,也情不自禁地跟著一起開懷大笑。簡夫人,簡舒和簡寧三個人在來這裏之前已經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此時也不好再當著小梓恒的麵對提及那件事,如是大夥隻是其樂融融地談笑說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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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夫人三人離開禦臨花園之後大概過去了十多分鍾,蕭子靳便準備搭載沈雨蕁一起去上班,不料剛出大門竟看到一臉躊躇不已的唐曉。
唐曉的神色看起來非常蒼白,接二連三的變故讓這個昔日極其囂張跋扈的千金小姐染上了濃重墨彩的憔悴之色,眼神黯淡無光,看起來一下子老了十幾歲。
此時,唐曉正抱著睜著大眼睛滴溜溜轉的小文墨,紅著眼看著他們。
見此,沈雨蕁內心一慟,“曉曉,你怎麼了?”
“大哥,大嫂,求求你們救救澤飛吧。”唐曉在眼眶裏打著轉的淚珠控製不住地奪眶而出。
沈雨蕁和蕭子靳兩人都不約而同地凝起了眉頭,麵現疑惑與擔憂。
因為昨天蕭澤飛綁架了小梓恒,所以事後被警察帶回去了警察局,後麵具體發生什麼事,他們都不太清楚。不過,他們覺得.......小梓恒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他應該不會被判得很重。
本來他們想看在一家人的份上,替蕭澤飛求情,不讓他受刑太重,可想到他在警察局裏麵的態度實在太讓他們失望,如是便放棄了替他求情的念頭。
不過即使如此,蕭澤飛應該也不會被判得太嚴重,還不至於讓唐曉上門說這些話吧?
所以,他們兩人都有點不明所以。
不容兩人多想,唐曉作勢已準備撲通一下跪下去,卻被沈雨蕁眼明手快,伸手扶住了她,“曉曉,有什麼事進屋再說吧!”
聞言,唐曉下意識地看向沒有吭聲表態的蕭子靳,卻見其微微點了點頭,見此,她才敢跟著雨蕁一起進去。
沈雨蕁正準備讓唐曉坐下沙發,孰料她竟撲通一聲跪在了他們的麵前,這完全讓雨蕁猝不及防,“曉曉,你為什麼跪下去了呢?你還抱著小文墨,不能這樣折騰自己的身體,知道嗎?文墨的奶奶和爸爸都不能在身邊照顧你們母子倆,你不能再讓自己這個樣子呀,有什麼事你坐在沙發上再說,好嗎?”
唐曉抱著小文墨,眼淚流得特別凶,腦袋也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如果你們不同意,我就不起來。”
蕭子靳眉目也染上了擔憂之色,“你先坐到沙發上跟我們詳細說一說是什麼事情,我們才能夠決定是否同意,你一見麵就說一些讓人摸不著邊的話,就算我們有通天的本事,也未必答應你.......。”
“是呀是呀,曉曉,有什麼事你就當麵跟我們說清楚,不要再哭了,也不要跪在地板上,對身體不好。”沈雨蕁再次伸手想要扶起唐曉。
不過,這一次唐曉的脾氣卻非常倔,她死活不肯站起來,雨蕁擔心跟她繼續拉扯容易弄傷小文墨,無可奈何之下,雨蕁隻得任由她跪在地麵上。
“你先別哭,把事情說出來我們一起解決吧。”沈雨蕁見唐曉一直抽泣,完全說不上話,不由得急切地說道。
唐曉愛憐地看了一眼抱在懷裏的小文墨,隨後視線再從兩人的身上掃過,努力穩住自己的情緒之後,她才抽噎著開口道:“大哥,大嫂,澤飛尿檢的時候被檢查出吸毒了,有可能會被判很久.......。”
此話一出,蕭子靳和沈雨蕁兩人都驚詫不已。
突然間,沈雨蕁卻想起了那一次在包廂裏無意間撞到蕭澤飛貌似在吸毒的畫麵,當時便懷疑他已經碰到了那些東西,事後質問他卻被他一口否認。因為沒有證據,也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去摻和他的事情,如是後來也沒有太在意那件事。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蕭澤飛真的吸毒了。不知為何,她竟覺得全身都寒毛直立,直打冷顫。
她完全不敢想像.......蕭澤飛因為吸毒全身覺得骨瘦如柴,麵目全非,直至死亡的畫麵,實在太恐怖了。
而蕭子靳的詫異絲卻絲毫不亞於雨蕁的訝然。之前,蕭澤飛為了拿回扣私自更換裝修公司,將計劃方案書賣給簡寧,偷拿保險.......,如此種種,他都找不到真正原因。
他沒想到,蕭澤飛竟然染上了毒品。得知這個真相時,子靳的內心裏除了氣憤,更多的卻是心痛,無論如何,蕭澤飛依舊是自己的弟*弟,自己的親人做出這種事,最痛心的當屬其的親人家屬。
蕭子靳的視線落到了小文墨臉上,內心迅速升騰起一股心疼之意。
此時,唐曉繼續哭著道:“其實,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了澤飛吸毒這件事,可是覺得文墨還非常小,不能沒有爸爸,所以瞞著媽瞞著大家。但是,你們可能都不理解,我當時的心到底有多痛,相信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希望自己的老公吸毒,可是老天爺卻跟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偏偏讓我遇到了。有一段時間,我有一種衝動,我想偷偷地將澤飛殺了,然後再殺了文墨,最後再自殺。”
“.......”沈雨蕁倒吸了一口涼氣。
“.......”蕭子靳則凝起了眉頭。
唐曉說得很激動,小文墨也許是感受到媽媽的悲慟,竟然也開始嘟起小嘴,皺起了小臉,看起來好不可憐。
她再次看了一眼懷裏的小文墨,隨後看著兩人道:“很多次,我都已經將全部的東西準備好,奈何每次看到文墨稚嫩的臉龐時都不忍下手,如是計劃始終未能成功。”
說到這,唐曉的聲音帶上了極其濃重的懇切意味,“大哥,大嫂,我懇求你們看在文墨的份上原諒澤飛,讓澤飛少判幾年吧!雨蕁,我知道,我和澤飛以前都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情,但是我們現在真的知錯了,求求你們原諒我們,好嗎?昨天你們走了之後,澤飛就抱著我哭了,他說.......他知錯了,他不應該太爭強好勝,總是置你們於不顧,也不應該嘴硬不肯服軟。”
唐曉哭著說:“雨蕁,大哥,求求你們了,可不可以?家裏現在隻剩下我和文墨母子倆,那個家已經快要支離破碎,變得再也不像家了。我們都得到了應有的報應,我們也毫無怨言,但請你們看在文墨的份上,放過我們,好嗎?我真的不希望以後文墨長大懂事以後為了見親生爸爸一麵,還要進去監獄裏探望.......”
說著說著,唐曉竟然哽咽得再也說不下去了,隻是低著頭流著眼淚,情動之時,哭得有點紅腫的嘴唇還不由自主地溫柔地親著小文墨的額頭,“文墨,文墨.......”
沈雨蕁的心都揪到了一起,她跟蕭子靳對視了一眼,見子靳點了點頭,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是也不再作多想,伸手扶著唐曉的手,心疼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