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這麼放棄,她站在別墅門口,望著那一側的落地窗,她沒有瞧見MQ,她低著頭,隻是這樣站著,任憑雨水衝刷著她,打濕了她的發絲和衣服。
MQ站在二樓的窗邊,望著花園內的場景,他蹙了蹙眉,無奈的搖了搖頭。
“真是固執,怪不得是霍晏琛的女人,兩個人還真是有夫妻相,都那麼執拗。”MQ無奈的搖搖頭,而後將手中的杯子放在一側的桌上,隨即撥打了一通電話給霍晏琛。
陸向暖也不知道自己在花園裏究竟站了多久,看了看已經停止走動的腕表……她不清楚現在到底幾點了,隻感覺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喂,你已經在那裏站了一個半小時了,你究竟要站到什麼時候?”
“站到你肯點頭為我爸爸動手術的時候。”陸向暖回答的很堅定也很堅決。
“真是夠固執的。”MQ無奈的搖了搖頭,“我見過太多這樣像你固執的人,曾經有人在我家門口跪了一天一夜,我也沒有答應。別再白費力氣了,趁早走吧。”話音落下,別墅的門再次合了起來。
陸向暖望著此時此刻的MQ,總算是明白了周醫生說的那些話的含義。
他的確是醫學界的奇才,但也是醫學界的怪才。MQ的脾氣秉性的確是奇怪,恐怕也隻有霍晏琛或者是權少卿能夠降住他了吧。
陸向暖沒有吭聲,但是說什麼也不肯走,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頭重腳輕,渾身無力。
她緊咬著下唇,小手緊攥成拳,努力的保持著清醒。
雨絲毫沒有要變小的趨勢,反倒是越下越大,陸向暖站在花園裏,望著已經亮起燈的別墅,她就這麼一直站著。
隻聽見後麵路過的行人議論紛紛,“你們看,這是什麼情況?她怎麼站在花園裏?”
“估計是這家別墅的傭人吧,也許是做錯了什麼事,受到懲罰了?”
“大概是吧,看她渾身上下都濕透了,恐怕站了很久了吧?”
“唉,真是可憐,說到底都是窮人命。”
身後的議論聲被雨聲所覆蓋,陸向暖沒有再聽到他們的議論,此時此刻,她隻能聽見雨水聲和時不時打雷聲。
她望著那依舊緊閉的別墅門,她緊咬著下唇,下定決心要繼續等下去。
又半個小時……
陸向暖感覺自己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再等不到MQ,就真的要來不及了,她努力搖晃著小腦袋,稍稍挪動了一下腳步,依舊沒有要離開。
她就這樣站著,挨著,熬著……
都說春雨細如絲、細如毛,都說春雨潤物細無聲,但是此時此刻,這瓢潑的大雨成了這靜謐雨夜裏的蓋過一切的聲響,這細如絲、細如毛的雨打在她的臉頰上更是讓她感覺生疼……
“陸向暖,你到底在做什麼蠢事!”忽然,自她身後傳來的一股力道,硬生生的將她拽到了懷裏,她渾身濕透了,身後的那個男人撐著傘,將她直接攬入懷中。
在聞到熟悉氣息的那一刻,陸向暖迅速想要掙脫開他的懷抱,“你放開我!我要求MQ!我要求他給我爸爸動手術。”
她嚐到了鹹澀的淚,這才發現她哭了,也許是因為分不清是雨是淚,她隻感覺臉頰上一片濕潤。
當邁巴赫的車前燈照在了落地窗上的那一刻,別墅的門也被MQ打開了。
“MQ,你給我滾出來!”霍晏琛怒吼。
MQ無奈的聳了聳肩,“這個小女人太固執,固執的我無可奈何,所以才不得不打你電話。我已經很明確的和她表示過了,我不會給陸文田動手術,她還是這樣執拗。”
霍晏琛低頭望著陸向暖,“是這樣麼?”
“是。”陸向暖點頭,“但是他有能力救我父親,不是都說醫者父母心嗎?我不想放棄,躺在手術台上的那個人是我爸爸,我已經沒有媽媽了,我不想再沒有爸爸!”陸向暖回答的很幹脆,她的執拗是有道理的,那個世界上可以無條件為她的男人,現在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那是她的父親,哪怕世界終結也無法改變的事實。
“想讓MQ救陸文田?”
“是。”陸向暖堅定的點點頭。
“取悅我,我可以幫你。”
陸向暖沒有想到霍晏琛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她望著麵前的霍晏琛,“原來……原來你早就打算好了……”
“嗬,陸向暖,做不做的決定權在你。”霍晏琛冷漠的瞧了她一眼,“既然你固執,你喜歡淋雨,那你就繼續淋著吧。”
沒有幾個小時,父親就會扛不住的,如果還是沒有辦法讓MQ點頭答應,那該怎麼辦?
霍晏琛將手中的傘直接塞到了陸向暖的手裏,也不顧昂貴的手工西裝會被雨水淋濕,他朝著邁巴赫所在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