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昏暗的審訊室內，白瑁臉龐隱匿在台燈的光影後，聲音冷厲中透著威壓，“怎麼，到了這步田地還不打算如實招供嗎？繼續硬撐下去是沒用的，我們得政策你應該明白，現在招了我還可以算你是悔改意圖明顯，到時自然會替你向法官求情。讓你自己說是給你機會，不要以為當個閉口菩薩就可以僥幸過關！”坐在凳子上的墨喻聞言抬頭看過去，眨巴眨巴眼睛說道，“我剛才不是已經說了嘛，我根本就沒到過你說的什麼第二現場去，你讓我交代什麼？”白瑁嘿嘿的冷笑起來，“是嗎？！那請解釋一下，你的指紋毛發怎麼會出現在那裏？”“是啊，我的指紋，毛發怎麼會出現在哪裏？”墨喻重複了一遍白瑁的問題。白瑁愣了一愣，厲聲道，“少耍嘴皮子，回答我的問題！”“警官，我隻是個平頭老百姓，在你說的那個什麼第二現場為何會發現我的指紋和毛發，我也納悶啊。你們是專業人士，這個原因當然就得靠你們去查了。總不能就以次斷定我是凶手吧！如果別人的錢包出現在你的口袋裏，難道你就是賊？！不是這個道理嘛，完全有可能是別人栽贓陷害呀！至於到底是怎麼回事，那當然還要靠你們這些人去查啦。總不能把球踢給我，讓我自己找證據洗清自己吧！你們說我是凶手，就得拿出證據來。總不能僅憑一些間接證據就給我扣帽子，讓我自己來反證自己無罪。憑什麼呀，我不是警察，也沒拿那份薪水！”墨喻憤憤的反駁道。白瑁忽然笑了起來，點點頭說道：“好，既然你打算死扛到底，那我也不勉強你。順便說一句，現在刑事案件已經實行了零口供審理。既使你什麼也不說，隻要我們證據充足完備，一樣可以給你定罪。”墨喻點點頭，“希望你們能夠拿出讓人信服的證據來。”“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這個案子我們會做成鐵案的。”白瑁冷笑說道。墨喻故作訝然道，“做？！難道你們一直都是在做案子？案子不是查出來的，是做出來的？！”白瑁一愕，知道自己的話裏有語病，被對方抓住了。冷哼兩聲岔開話道：“既然你說你當晚沒去過江南道小區，那麼案發當晚你在哪裏？”墨喻往後靠在椅子後背上，慢吞吞問道，“案發當晚是那晚啊，我都不知掉你問的是那一天，讓我怎麼回答？”白瑁見墨喻的回答滴水不漏，一點破綻也不留，隻得提示道，“本月五號晚上你在哪裏？”“今天是......那麼五號就是......”墨喻低著頭認真的算著時間，“哦，那天晚上啊。我記得當時下著毛毛雨，我把車停在路邊，就在車裏休息了。”“哦，你當時開的是什麼車？車子現在在哪裏？”白瑁聽到墨喻的回答，頓時警覺起來。“開的是白色依維柯，不過我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草坪裏，車子被人偷了。”白瑁聽完墨喻的回答就笑了，媽的！哄誰呢？當老子白癡啊。“丟了？為什麼不報警？！”白瑁緊緊揪住這個問題不放，想從這裏打開突破口。“報警就能找回來嗎？！反正是二手車，也不值錢，丟就丟了。”墨喻不以為然說道。白瑁點點頭，“好吧。既然你說丟了，那就當是丟了吧。”合上手裏的筆，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白瑁淡淡說道，“來人，帶他下去。”墨喻站了起來，從門外進來兩個警察，夾著墨喻出了預審室一路往羈押室走去。白瑁在預審室裏呆坐了半晌，這才起身離開。上了警局頂樓，看看四下無人，這才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喂，是我。鴨子嘴很硬，煮不爛。”“嗯，半小時後，我在老地方等你。”電話裏傳來了一個年輕的聲音。放下電話，白瑁呆呆的望著遠處的高樓大廈，歎了口氣，轉身下樓赴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