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走入飛塵殿,看著慕容衝冷凝的玉顏,心中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看來自己是有的解釋了。
聽著梧桐的腳步聲,慕容衝就已經猜到她來到了自己的身邊。鳳凰揮手示意其他人退下,坐在小幾旁,不緊不慢的喝著水,偌大的屋子裏就是有他們兩個人,一人喝著水,一人在旁邊站著,誰也不說話。
其實鳳皇的心中很清楚,梧桐對苻暉一點興趣也沒有,她根本就不是那種見利忘義之人,她與苻暉的交談一定有她的道理,而這想法也必定是於自己有益的。盡管理智上清楚地知道,鳳皇的心中還是無法接受。若不是僅有的理智提醒著他,他早已衝上去給苻暉兩拳了。
鳳皇知道,梧桐的心中也是害怕的,他看到了梧桐的右手小指的指甲深深地前進了肉裏,右手手心沁出了鮮血,她的後背整個都濕透了,顯得有些狼狽不堪。他不知道她在賭什麼,可他知道,值得她用生命去賭的東西一定和他有關。
梧桐猶豫了一下,之後跪在小幾旁,用自己沒有受傷的左手握住了鳳皇的手,鳳皇卻將手從她的手中抽出。梧桐歎了一口氣,原來他已經生氣到這種地步了麼,連她的碰觸都已經不屑了。梧桐想要離去之時,鳳皇反手拉住梧桐竭力想要隱藏的受了傷的右手,將那已經不再流血的地方暴露在他的眼前。鳳皇執起雪白但卻略帶薄繭的手,放到嘴邊烙下一吻。
看著鳳皇大膽放肆的動作,梧桐的眼睛睜的大大的,完全不知所措,嘴唇機械的動了動,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辦法發出任何聲音。她隻知道,在鳳皇落下一吻的那刻,她的腦中一片空白,心怦怦的跳個不停,所有的血液都往上湧來,雙頰變得滾燙。梧桐就這樣呆呆的看著,看著鳳皇輕輕地舔舐著她的傷口,好像一隻公狼在為它心愛的母狼療傷一樣。
“好了,回去之後切記不要碰水。”鳳皇清冷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暗啞,身子也變得緊繃。鳳皇不由得苦笑,她對他的影響力實在是他太大了,僅僅是簡單的碰觸,就勾起了他內心深處最深沉的欲望,此刻的他渴望著她,渴望著用她純潔無暇的身子撫平他叫囂著的欲望,渴望著與她身心交融的歡愛。隻是,不可以,他知道,現在不可以。
鳳皇壓抑的欲望很輕易的就被梧桐察覺到了,伺候鳳皇多年,任何一個細微的改變都逃不過梧桐的眼睛。梧桐臉上的羞紅一下子蔓延到脖頸,她慌慌張張的起身,碰到了裝滿水的杯子猶不自知。梧桐背對著慕容衝,努力平息自己微喘的呼吸。她伸起右手,卻發現自己的手已經被包紮好了。
梧桐慌亂的動作讓慕容衝莫名的開心,渾然不介意小幾上的水滴落到他的衣服上。
“我,我是故意的。”梧桐背對著慕容衝說道,急速的心跳聲也慢慢的平息下來。打破了這曖昧的氛圍之後,梧桐也恢複了往日的樣子,恢複成了往日清明冷靜的自己。
“哦,你說什麼?”慕容衝看著梧桐的背影,一向清冷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歡欣和戲謔。
“我說,我是故意的,故意用自己的命去冒險,勾起苻暉的興趣。”梧桐轉過身對著慕容衝,一字一句的說道。
“為何?”慕容衝清冷的話語中聽不出任何情緒。
“主子雖然得寵與苻堅,但主子是主子,奴婢是奴婢,終究是不一樣的。即使我是主子的貼身宮女,深得主子的信任,但在別人的眼中依舊隻是一隻隨手可以捏死的螞蟻,她們甚至會想辦法利用我陷主子於不利的境地。一旦我獲罪,以主子的性子,必定會竭力營救,到時候免不了使苻堅懷疑主子,甚至主子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也都會毀於一旦。主子是我心中的唯一,我不希望主子為了我有任何的危險,哪怕是一點點也不可以。主子身上肩負著慕容鮮卑一族的希望,不能為了我讓族人們的希望毀於一旦。而苻暉不同,苻暉是苻堅信任的兒子,又是前秦的皇子,他為奴婢開罪,奴婢就有機會活下來,對主子也沒有任何的影響,這個結果對我們來說是最有利的。”
梧桐的話讓慕容衝沉默下來,臉上是難以掩飾的痛苦,梧桐說的沒有錯,現在的他的確是太過弱小了。
“苻暉這個人,一旦是他執著的東西,絕對不會允許其他人破壞,在他還沒有玩膩之前,絕對會將這東西保護的密不透風,主子現在的處境不允許主子以身犯險,梧桐想要留在主子身邊,陪著主子一生一世,就必須要找到一個有力的靠山,而苻暉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就算是苻暉今天不來找我,我也會想辦法讓苻暉對我產生興趣。隻要能夠留在主子的身邊,我不在乎與虎謀皮。”梧桐的話中是不可置疑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