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飛塵殿之後,梧桐就到內室見慕容衝,梧桐見到慕容衝閉著眼睛躺在軟榻上,以為他還在睡覺,正打算走出內室的時候,就聽到慕容衝的聲音,“我已經醒了,你剛剛從浣花居回來,將消息告訴姐姐了嗎?”
梧桐走到一旁,說道:“是的,主子,我剛剛從浣花居回來,已經將苻堅打算邀請族人們到皇宮的事情告訴清河公主了,我回來的時候看到不少陌生的臉孔,他們躲躲藏藏的,還以為我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呢,想必不久之後我到浣花居的消息就會傳遍整個皇宮了。”
梧桐的話語中有掩藏不住的不屑,聽到一點風吹草動就要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個性似乎是後宮中的女人們的共性,也是,她們被困在這四四方方的天地中,除了爭鬥之外還能做什麼呢,梧桐很慶幸自己跟著慕容衝這個主子,沒有淪落到成為帝王的女人。
果真沒過多久,苻堅打算邀請慕容鮮卑一族的人到皇宮的事情就傳遍了整個後宮,宮中的女人們議論紛紛,當然大多數的女人們抱持的都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心理,她們進宮的時間也不短了,比慕容衝和慕容苓進宮早的人多得是,可是她們都沒有慕容姐弟幸運,能夠見到自己的族人。
一時間,後宮中的妃嬪開始敵視慕容姐弟,每次見到兩人免不了一頓嘲諷,說各種話的都有,而慕容衝和慕容苓兩人對此毫無反應,好像嘲諷的並不是兩人,隻當是沒有聽見。
這個消息很開就傳到了苻堅的耳朵裏,當時苻堅正在批閱奏折,當太監將這個消息告訴苻堅之後,苻堅一下子就將手中的奏折扔到了地上,胸膛不停的起伏著,可以想見他的怒氣有多大。通報的小太監畏畏縮縮的跪在地上,渾身顫抖,就害怕苻堅將所有的怒氣都發泄在他的身上。
苻堅沒有想到這些女人竟然這麼大膽,膽敢對他的決定有這麼多的異議和想法。
苻堅將消息告訴慕容衝的時候就知道慕容衝一定會告訴慕容苓,這也是他默許的,畢竟慕容苓也是慕容鮮卑一族的人,若是宴會上隻有慕容衝而沒有慕容苓也容易讓人察覺到異常,苻堅也知道這次的事情肯定會在宮中掀起一股風浪,可是卻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超出他的掌控,這對於一個帝王來說是絕對危險的。
再加上苻堅是一個掌控欲極強的人,他不允許任何事情超出了他的掌控,就算是後宮也是一樣。
苻堅站起身,說道:“起來吧,陪孤去一趟皇後那裏,朕要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若是皇後處理不好,那她也就不必做這個皇後了,這後宮中多的是人想要成為孤的皇後!”
苻堅怒氣衝衝的走出禦書房,向皇後的寢宮走去。第二天,眾位嬪妃依照慣例向皇後娘娘請安,眾位嬪妃都已經到齊了,可是皇後娘娘還沒有出來,嬪妃們便坐在一起說話。
對於苻堅要邀請慕容鮮卑一族的人到後宮的事情,後宮中的每一個嬪妃都已經知道了,對於這件事情最不滿的恐怕就是小周夫人了。
小周夫人一直覺得自己才是這後宮中除了皇後娘娘之外最尊貴的人,就算是要邀請外臣也是邀請她周氏一族,慕容苓和她一直不對付,她也從來都看不起慕容苓,更加看不起慕容鮮卑一族 ,在小周夫人的眼中,慕容一族是外族,根本就不配來到他們前秦的皇宮,當知道大秦天王打算邀請慕容一族的時候,小周夫人寢宮的瓷器又新換了一批。
小周夫人瞥了一眼坐在一旁沒有說過話的慕容苓,說道:“哎,有的人就是好命,隻憑借著一張臉皮就可以將陛下迷得神魂顛倒,甚至為了某人破例,讓那些上不得台麵的下賤東西也到我們前秦的後宮中來,想我後宮中的姐妹們那一個不是賢良淑德,竟然都比不過一張臉皮,說不得以後那個人就會登上高位,將我們踩在腳下了,看來下輩子我也得生一張好臉皮才是上策啊。”
看到慕容苓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小周夫人的手緊緊地攥著手中的帕子,若這不是在皇後的宮中,恐怕小周夫人早就走到慕容苓的麵前當中羞辱慕容苓了。
慕容苓當然知道小周夫人說的是自己和自己的族人們,慕容苓也知道現在自己是在風尖浪口上,若是自己有什麼舉動,一定會被說是恃寵而驕,說不定還會連累鳳皇,所以慕容苓也隻能沉默,慕容苓在心中安慰自己,若是被狗咬了一口,難不成她還反過去咬狗一口嗎,她就隻當是一隻瘋狗在亂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