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聲了一句。忍不住幹咽了一口口水,此刻達巴走上前去,將地上的木片一塊一塊地拾了起來。胖子急忙上前交涉,我遠遠地看到達巴的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似的,神色間也很嚴峻。
胖子和達巴了好一會兒話才走回來,見了我後開口道:“達巴木片占卜我們回去的路上肯定出事,我請求他再占卜一次。他一會兒可以幫我們用獸骨占卜,那會更加準確。”
“獸骨?”
我對達巴教的事情是一竅不通,胖子也沒工夫向我解釋,匆匆走開。我們幾個隻能在拖拉機旁邊等著,這一等又是將近一個時,而占卜的地方卻換到了達巴的房子內。
達巴的房子從外型上看和普通的摩梭族族民沒什麼不同,但是內部卻是差地別,牆壁上掛著日月旗,桌子上放著牛角,羊頭,鈴鐺之類的一大堆東西。崔胖子沒讓我進屋,我就隻能站在門口往裏瞧,依稀間可以看到牆角放著不少和我腰間的神棍類似的木棍。
沒一會兒,幾個村民端著一個大供盤走了出來,達巴換了一身衣服,顯得更正式了一些。一手拿著一大塊獸骨,另一隻手握著一團像是絨草的東西。走到了大供盤前,先是將獸骨擺上,隨後對著四方拜了幾拜,接著嘴裏便開始誦念咒語。崔胖子此時退到了我旁邊,沒了他這個翻譯和達巴教的專家,我心中對眼前的情況還真是一抹黑。
“胖子,這是幹啥呢?”
我奇怪地問道。
“達巴教拜神呢。”胖子聲道。
念咒時間在我們幾個心急的等待中很快就過去了,隨後我便瞅見達巴將手上握著的絨草按在了獸骨的表麵,嘴裏一邊念念有詞一邊將絨草點燃,絨草燒的很快,冒出來的黑煙卻並不算濃。燒了沒幾秒鍾就全部燃盡,接著風一吹,灰燼消散。崔胖子拉著我走了上去,達巴也在此刻盯著獸骨上被點燃的部分仔細看了起來。
“這獸骨必須是肩胛骨,風幹後上麵的縫隙會淡化,達巴教相信,這些縫隙是可以指引某種神秘的力量。絨草被點燃後加上咒語會激這種力量,縫隙會得到延伸。如果朝上的縫隙比較長比較多,那就代表是吉兆。如果是朝下的縫隙比較多,那就代表凶兆。上為和神,下為地和鬼。我這麼,你明白了吧?”
胖子簡單一解釋,我連連點頭,此刻達巴已經直起身子,我得空看了一眼,卻見那黑乎乎被灼燒過的地方的確有裂縫顯化出來,然而其中絕大部分都是衝著下麵的,而且裂縫又長又明顯!
“我操。”
胖子和我幾乎同時罵出了聲,木片占卜是凶兆,這骨頭占卜也是凶兆。這不就代表了此次回去危險重重,可能九死一生嗎?
“胖子啊,這占卜能信嗎?”
我那時候風浪見的還很少,女鬼的事情讓我對達巴的本事深信不疑,此時見了占卜結果心中更是慌。胖子也緊皺著眉頭,找達巴了好一會兒的話。等再回來的時候,胖子手上拿著十個巴掌大的布袋子。
“達巴給的護身符,他帶著護身符或許能保平安。不過,這玩意兒可不便宜,我留下了那副墨鏡。”
胖子的墨鏡是他親叔從歐洲弄過來的,當時可神氣了,這家夥戴上後和我們臭美了好一陣子。心中也很是愛惜,沒想到今用這墨鏡換了十個護身符。
“算我們欠你的,等回了上海,我想辦法給你再弄一副。”
我從他手上接過了護身符揣在了懷裏,半個時後,眾人懷著惴惴不安之心,坐上拖拉機離開了寨子。走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摩梭族的寨子,雲霧繚繞之間,卻似奇妙仙境,不染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