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蝶點點頭道:“你好像很愛打架的樣子。”
我一怔,也沒聽出她話裏的好賴,無所謂地道:“兄弟有難,總要支援一把吧,哈哈。”
雨蝶卻不再開口話,慢慢閉上了眼睛,像是睡著了。這次換成我不淡定了,身邊躺著一個這麼漂亮的美女,還和自己有過那麼一段有的沒的,怎麼能就做個普通朋友?要是能展點感情來,豈不是美哉?
但我平日裏也不算是伶牙俐齒,現在更是半都憋不出個屁,想了好一會兒後才道:“那你是生什麼病了?”
出來後我就覺得不妥,萬一人家得的是那些不方便開口的病,我這麼問不是讓人家下不來台嗎?
雨蝶卻笑了笑回答:“毛病,沒什麼。”
“哦,還是身體重要。咱們的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要是身體垮了,萬裏長征還怎麼走的完?”
我貧了幾句,隨後又安靜了下來,這種沒有話聊的氣氛真讓我尷尬的不行。
“那個……你男朋友沒來陪你嗎?”
我還是沒忍住問了這麼一句,少年時代的心,其實希望她能回答一句自己已經沒男朋友了。但可惜,不過是自己做的夢而已,雨蝶搖搖頭:“他最近在外國,等過幾回國再來看我。”
“哦……”
心裏還是失落的,但好在臉上沒表現出來,亦或者表現出來了但我在盡量克製。
有些心理學家,男人的世界裏其實是沒有愛的,所有的愛其實都是對性的渴望和占有欲。
我不完全讚同這句話,但也沒有言權,二十歲的時候我還沒正經地談過戀愛。
不管如何,原本枯燥的住院忽然變成了一段令我偷偷愉快的美好時光!聊,從一開始的尷尬到後來越來越能聊,有時候甚至聊到深夜,害的護士經常來提醒我們就寢。
“巴山,你如果一個人最多隻能再活個幾年,那還有必要談戀愛處對象嗎?”
雨蝶經常會蹦出一些奇怪的想法,然後立刻問我。
我想了想回答:“我覺得是有必要的,咱們不是經常對那種身患絕症的人該吃吃該喝喝,想幹什麼幹什麼嗎?為的是啥,還不是希望他們走之前開開心心。那如果在死之前能開開心心地談一場戀愛,為什麼不可以呢?”
“那會不會對另一半不公平?我是自己明明要死,可還是和別人相愛,自己可以無憾地離開,那留下的愛人豈不是很可憐?”
雨蝶搖了搖頭問。
“你這話倒也有道理,不過,我覺得事兒應該反過來想。一個人能找到真愛的概率有多大?大部分不都是渾渾噩噩地過一生嗎?如果一個人可以找到自己的真愛,那麼哪怕隻能相愛幾年,幾個月,幾甚至幾分鍾也是幸福的。”
我開口回答,這番話卻讓雨蝶沉默了下來,夜已深,我想她或許已經睡著了。
如果不是有某個討厭鬼出現的話,我住院的這段時光肯定會更加美好。
在一周後,雨蝶的男朋友也就是上次那個坐在凱迪拉克裏對著我讓讓的家夥出現在了病房中。
“你怎麼可以住在這種通鋪?還是男女共用的病房!我馬上讓人安排,帶你去香港就醫,在那裏住最好的貴賓病房。”
他坐在雨蝶身邊,牽著雨蝶的手滿臉關切地。
我挑了挑眉毛,別過頭去冷笑。
“有些話我想了很久,也許是時候該對你了……”
雨蝶沉聲開口。
“我也有話要對你。”
男子露出激動的神情。
“我們分手吧……”
“我們結婚吧……”
我聽見了兩個不同的聲音在一瞬間出了截然不同的兩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