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我一直認為靈芊在靈家貴為大姐,應該地位尊貴,至少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程度。但今一看,我才明白是自己想錯了。也開始漸漸懂得,為什麼靈芊一定要做出點成績給她口中所謂的老祖宗們看。
來可悲,但有時貧窮人家的第二個孩子往往被當成寶,但富貴人家的次子卻命如草。
地靈和鬼山兩位高手都沒有要幫忙的意思,我和靈芊的壓力一下子就變大了。
手握圖山刀,我緩步向前走了幾米,對麵的老方卻突然開口道:“今日你們若是可以不戰而退,我便放你們一條生路,江湖那麼大,我不可能靠這千個惡鬼稱霸,不過是給薰馬族的亡魂一處安生之地罷了。圈中自然有高人會來出手相阻,但今日你們若是出手,恐怕難以全身而退。”
老方此話倒是不假,我和靈芊兩個的實力要對付巨蛇和還沒表露本事的老方的確是有些困難。眉宇間皺了皺,我回頭看了看靈芊。既然沒有了月中蛇,這姑娘留在此地的意義也就沒了,麵色中多了幾分凝重和嚴肅,似乎是想離開。
“大姐,以我二人的拙見,你還是盡早離開的好。喌卜乃是神靈,雖不知道有多大能耐,但其靈體落下必定不凡。莫是你們兩個對付它,恐怕就算加上我們二人也沒辦法對付。早點離去,江湖中自有大門大派會管這件事,沒必要都攤到我們頭上。”
鬼山一脈的高手在後麵低聲道。
聽了此話,靈芊眉宇間想退的意思更濃了幾分,看了看我後道:“今日事難成,我們還是先退的好。”
我低著頭,片刻後開口問道:“那如果我們走了,山下的老百姓咋辦?”
老方笑了笑道:“他們是必要的犧牲,也是必須付出的債。數百年的血債今得還。”
冷笑一聲,仰起頭目中帶怒,聲音卻帶著淡淡的撕裂,開口便喝道:“所謂冤冤相報何時了,其實這話的不對,要不然也不會有斬草除根和趕盡殺絕這兩個詞。你是薰馬族最後一人,今日若是不造罪孽,我們和你便相安無事。若不知懸崖勒馬,那隻能和你一戰!數百年前的血債我管不了,但就生在眼前的事,豁出命去也得保下來!”
“嗬嗬……”他聽見我這番話卻笑了,邊笑邊搖了搖頭道,“你還是老樣子,如同六十年前那般。”
老方這句話把我給蒙了,還以為他是在故弄玄虛,當場喝道:“少在那裏放屁,老子今不過二十歲,哪來的六十年!”
“198年,我第一次見到你,那風很大,落日餘暉很美。碭山腳下一個與世隔絕的村子裏,我與千年屍王相遇,還以為難逃一死。沒曾想在村口看見一人,遠遠走來,身披黑色的長衫,臉上帶笑,背後卻背著一個狹長的劍盒。我對那人高呼,前方有僵屍。那人卻笑的更歡,伸手輕輕一拍背後劍盒,劍盒盒蓋打開,便見黑色光影一閃。上頓時風雲驚變,世間光芒好似都被黑暗籠罩。我隻看見一道光從我麵前掠過,再回眸,千年屍王身體已經分崩離析,綠色的屍血灑了一地,在黑暗中閃爍著可怕的光。我想對那人道謝,卻聽見那人‘千年前它如何死的我管不著,但今日禍害蒼生,我卻要管,不必謝,舉手之勞。’”
完之後老方望著我,輕輕一笑,我卻怔在原地。
“六十年前的你和今日了同樣的話,打從我看見你的第一眼便認出了你,若不是當年的恩情,我早已對你下手。也正因為當年的恩情,我才願意放你一馬。你們可安然離去,這已經是我最大限度的寬容。”
他的有模有樣,好似不像是在假話。我急忙追問道:“六十年前你見過我?難道是我的上一世?上一世的我之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