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那一團孤獨的火,沒有可以照亮整片空的光芒,也沒有能徹底驅散寒冷的溫暖,所能做的隻是照亮自己的眼睛。
如此時此刻,我站在這裏,沒想過能活著離開。從一開始我就抱著死亡的決心,因此才能無所畏懼!
血液讓韞俍的憤怒不斷在心中積聚,邪火隨著其手指升起,飄上空中,火球在空中飄動。像是綠色的幽靈。和我手上燃燒著的紅色火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山哥!”
“山!”
胖子和洛邛同時喊了起來,受傷的鍾勇以及韓前輩則滿麵驚訝地看著我。滿地碎冰之中的時冰,卻用炙熱的眼神看著我,低聲道:“病治好了?”
我沒開口,因為我並沒有完成最後的治療,而是選擇提前離開了藥浴桶,正如賴囯峒所,提前結束治療的後果很嚴重,身體內的氣息很不穩定,而且大量的氣息一直有衝進心的衝動,卻被我給壓製住了。
“去!”
韞俍伸手一甩,邪火火球破空而來,綠色詭異的光芒映入我的眼中。我舉起手迎了上去,韞俍卻突然冷冷地喊道:“爆!”
邪火火球在我麵前爆炸,熱量和邪氣迎麵而來。
“還不死,臭子!”
韞俍高聲喊道。
散落一地的綠色火焰,飄上空的黑色煙塵之下,紅色的火焰依然在燃燒,護住麵部的雙臂放下,邪火依然刺傷了我的臉,左半邊臉被血液覆蓋。緊了緊拳頭,左眼看出去的世界變成血紅一片,猛地一踏地麵,直衝韞俍而去。像是絕望而凶猛的野獸,韞俍快步後退,手訣一變再變口中快而低聲地誦念著咒語。奔跑中的我四周邪火一團團飄了起來,數量越來越多,緊緊地圍繞在我的周圍。
“爆爆爆!”
韞俍連喊三聲,邪火火球一個接著一個爆炸,掀起的狂風刮過整個樹林,地麵上落下數個坑洞,巨響可謂驚動地!
拋飛的鮮血噴濺在了韞俍的麵前,黑煙之中好似無聲無息。
“這下死了吧。”
韞俍手指虛空一劃,卻見黑煙快散開可已經不見了我的身影。地麵上隻有一件染血的外套。
“死了!我**,山子,山子!”
胖子一下子從地上站了起來,眼睛在輕輕搖晃,聲音裏都能聽出濃濃的驚訝和深藏的悲傷。
“很吃驚嗎?可這不是本來就該生的嗎?不過是個剛出道的子就以為能掀起什麼風浪嗎?我在這個圈子裏摸爬滾打這麼久,學會的隻有一個道理,就是不要做自己根本做不到的事!死在我的手下,從他出現在我麵前的一刻就已經注定了,何必驚訝,他早該死了!”
韞俍回過頭,對著眾人喊道。
鍾勇緩緩低下頭,包括他在內的所有人都明白韞俍的話並不是瞎,江湖之中最硬的一直都是拳頭。韞俍伸手一甩,四方邪火再次凝聚過來,彙聚在他的身邊,看向躺在地上的賴囯峒。正要走過去的時候,忽然有所感應,機敏地向另一側望去,皺著眉頭道:“我感覺錯了嗎?為什麼會有種威脅的感覺?”
可目力所及之處一個人都沒有,他不免皺了皺眉頭,難道是自己看錯了嗎?但行走江湖這麼久,他相信自己的感覺是對的,因為往往眼睛看見的不一定是真,耳朵聽見的不一定是真,但自己感覺到的卻不會錯。
“巴山應該已經屍骨無存,受到那麼多邪火的轟炸,豈有不死的道理?難道還有其他人能對我造成威脅?”
他低聲自語,每一寸神經都傳來奇怪的感覺,這些感覺在不停地告訴他,還有潛在的危險。但在哪裏呢?他伸手往外推,邪火分裂成五團朝著周圍樹林中飛去,這些邪火便是他的眼睛,在漆黑的樹木之間穿行,卻並未遇到任何阻礙,難道是自己多心了?他收回手,邪火回到了其手心中,可這一看,他皺起的眉頭又更緊了幾分,剛剛飛出去的的確是五團邪火,可回來的卻是四團,少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