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埋沒在這黑夜裏的時間,都隨著大門開啟的那一刻停止,美好的回憶如同甜膩的糖果,吃多了,終究要喝上一杯無味的水。
屋子裏的燈光映在我的臉上,照亮了我的眼睛卻沒辦法溫暖已經涼透的心。
這是我為她買的房子,九幾年的時候上海的房價還遠沒那麼誇張,但縱然如此這套房子也依然不是一筆錢。記得房產證上寫下她名字的時候胖子還在身後聲地提醒我,讓我別想的太理想化。我還怪他誤會了雨蝶。
我記得裝修的時候,她喜歡米黃色的牆紙,這個顏色很溫暖,於是我興高采烈地去買了牆紙,可回來的時候她卻還是換成紫色,那樣顯得前衛。
每次下雷雨的時候她都很害怕,害怕隆隆的雷聲,害怕那一瞬間照亮整個空的閃電,於是我會抱著她,緊緊地把她摟在懷中,一句句的安慰,輕輕地拍打她的背。像是擁抱著自己的未來,來或許很傻,可我曾經不止一次地幻想過帶她去見老爹,結婚那好好地辦幾桌,胖子和洛邛穿上別扭的西裝為我做伴郎,我想有一,她會滿眼淚水地告訴我自己懷孕了,然後我們幸福地擁抱在一起。
對我而言這不僅僅是一場初戀,更像是人生的一次選擇,我選擇為她付出一切,隻是可惜,我愛她比她愛我多。
房間裏傳來淡淡的香水味,雨蝶是個離不開香水的女人,她喜歡穿入時的衣服,在九十年代的時候就背著LV在上海大洋百貨裏逛街,那個包那些香水還是我托了朋友從意大利帶回來的。
她從沒幫我買過一件衣服,從沒幫我燒過一頓飯,從沒問過我是不是累了,從沒過想去工作而不讓我一次次冒著生命危險地掙錢。
然而我從沒怪過她,因為在我看來男人養女人是經地義的,她跟了你,你就該照顧她一輩子。
記得剛處對象那陣,我經常一個人偷偷摸摸地想該怎麼求婚,現在看來真好笑。
麵前的男人聽到我的話後愣了一下,像是有些意外,回頭看著雨蝶問道:“這房子不是你的?”
雨蝶有些詫異地望著我,因為我過或許需要一個多月才能回來,但卻沒有那種被捉奸時驚慌失措的樣子,反而很鎮定地點了根煙,這種淡定的樣子好像在告訴我她早就猜到會有這一。
“喂,問你話呢,沒聽見啊?”
男人衝她嚷嚷起來。
雨蝶仰起頭看著我,笑了笑道:“能給我一分鍾時間嗎?”
我沒話卻往後退了一步,接著男人將房門給關上了,房間裏的燈光從眼前消失,我站在黑暗陰影中,靠著牆,從口袋裏摸出煙點上後燃燒的煙頭在黑暗中特別漂亮,那刺眼的光華和燃盡的光芒就像是我的愛情,從愛上她的那一,這根煙就已點燃,而現在卻快燒完了。
房子裏傳來男人的咆哮聲,顯然他並也並不知道我的存在。
頭有些長,刺進眼睛裏有點癢,我吐出口中的青煙,放下背包的一刻突然聽見裏麵傳來“啪”的一聲,雖然我一直告訴自己要鎮定;雖然我控製的一直很好;雖然我早猜到了可能生的事。
可還是攥起了拳頭,輕輕地歎了口氣……
“哎……”
手上的煙頭落地,碎裂的灰燼在地上燃燒著最後的光芒,我一腳踹在了門上,隻聽見“嘭”的一聲,本該特別結實的木門被我一腳給踹的幾乎打開,第二腳跟著上去,鎖頭完全崩壞,大門“咚”的一聲撞在了牆上,巨響傳來,抬眼看去男子正吃驚地望著我。而坐在其對麵的雨蝶卻捂著臉。
“你幹什麼!”
男人開口大聲地問,滿麵怒氣。
我一言不地走了過去,手落在了腰間的圖山刀上,靠近的時候圖山刀猛地抽出架在了男子的脖子上,男人嚇的麵色大變可還沒來得及往後走就已經被我抓住了衣領,冰涼的刀鋒隻需要我輕輕一抹,他這條命就沒了。